被日军攻占,守是不可能了。我决定!”戴安澜摊开地图,“放弃外线阵地,转移城内与日军打巷战,以我军熟悉城内情况优势,令其敌我防线纵横交叉。让日军的大炮飞机彻底失去效果。”
戴安澜站在军旗下,向全师军官立下战场纪律∶“全师上下,自师长一人开始。如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以参谋长代之,参谋长战死,按各团所属番号顺序,以团长代之。团长战死,其下各营按其先后顺序,以营长代之。以此类推,直至战死最后一兵一卒。如有谁消极避战,按革命军人连坐法严惩,营长退之,杀营长。团长退之,杀团长。师长矣如此。”
“拿上来!”戴安澜向门口的卫兵挥挥手,卫兵抬上几坛酒,摆上宣纸和毛笔。“这酒,是出征时腾冲的百姓送的。军人战时不允喝酒,我都给你们留着,本来是庆功的酒,现在!成了你们在阳间最后喝的一碗酒。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这卷纸上,斟满这碗家乡的酒。”
军官们排队纷纷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大名,一张白花花的宣纸上工工整整的留下远征男儿的名字。秦怀日走到桌子前,拿起毛笔沾了少许的黑墨后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怀日,害怕吗?写下这封‘忠义书’后,咱们都是赴死的人了。”秦怀日放下毛笔,抬头一看,原来是师座。只是现在的微笑中带着一缕若隐若现的伤感,“卑职从不畏死,自国都沦丧,数万生灵在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那一刻起。卑职痛下决心,即使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号角声下。公元1937年12月13日,做为一个南京人,卑职永远忘不了那天。”秦怀日慷慨激昂的回答。
“你和你弟弟都是好样的,钟麟得怀月,安澜亦得怀日。安澜足矣!足矣!”戴安澜转身把酒端起来,“为国杀疆,远征壮行!”
“为国杀疆,远征壮行!”
“为国杀疆,远征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