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李归年仿佛早有预料,右指琴弦一掩,让琴曲停了下来。
众人哗然,数百双眼睛诧异地望着诗台中央。这七弦古琴和别的乐器相比,讲究的悠长婉转,最忌讳的便是弦停曲终。如今李归年不仅当场易弦改曲,还将琴曲颇为突兀地止了下来,这种低级失误,实在有失颜面,对不住这“琴仙”的美名。
“老曲迎初雪,旧琴予新人。”李归年环顾四周,终于是开了口,只是这话语腔调低沉嘶哑,犹如枯木炙烤,不是相思,更似离别,“今日老夫将弦曲新改,送给各位小友,愿诸君继往开来,恰逢曲名《相思》,又遇初雪,既然要将旧琴送给新魁,不如由老夫单添“思雪”二字,以新名唤旧琴,以后这琴就叫作——小无极·忆梅思雪琴。”
话音落,诗台千百文客瞠目失色,哗然大惊,如临大敌,小命不保。
“完了。”
林潇本就听不明白话中凶机,此刻一听叶赋单说二字“完了”,转身一瞧,方才还欣喜自信的叶赋,此刻已是瘫软了身子,呆坐在诗台上,双目痴呆,神情气馁,失了魂般。
林潇内心不解道:“这都怎么了?不就改个名嘛?也就多加了两字——思雪。”
再看诗台中央,李归年嘴角又是微微笑了,不同于前几回,此刻的他轻松洒脱,超然世外,好似解开了什么心结,又或是从某些枷锁里解脱。
琴弦一擘,曲声再次回荡于诗台,同刚才一样,曲风依旧凄怆悲凉,不同的是,这次不仅无人和弦同唱,更有一些文客如叶赋那般失落无措,甚至有些还对李归年怒目相视,好像打翻了自己的如意算盘,飞到嘴边的天鹅肉,又被李归年拿回了。
下半曲“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琴曲弹唱至第一字“愿”的时候,此生向来只弹曲,从未和唱的李归年,竟然是惊天地泣鬼神般开了口。
单单一个“愿”字,便是唱哑了嗓子,唱碎了心,唱出了近千文客的屈辱回忆,唱断了千百年的南国梦。
在场大部分文客小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也就在此时,意料之中却也不意外的事出现了,一名文客将脸埋入右手宽大衣袖,单单露出两只眼睛,从座位上站起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快步经过数人后,小跑着踩着厚雪,离开诗台,朝沁园大门飞奔离去,好似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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