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顺势往前边儿窗户底下跪着的凤凤身上一扫,“呐,我也知道你素得母亲器重,一些个琐碎之事你有权裁决,去免了那粗使丫鬟的跪,我便饶了你可好?”旋即又转脸儿看着叶棂。
叶棂心中一顿,知道少爷是为了凤凤的事情,心中却一恍惚。
瑾煜见她迟疑,故意抬手把她端着的果盘接了过来:“你若不答应,本少爷便要罚你;你若答应了,本少爷便也免了你的罚!”一定声色,勾唇凝目、一脉不羁,“啧,如此算来,若你帮了她、我便也饶了你,算是二人二罚相抵,倒是公平的紧呢!”旋即朗朗的笑起来。
叶棂当真是被这小祖宗搅扰的心力凌乱!但她始终充斥着一脉理性。须臾的平定之后,她重又夺回了瑾煜手里持着的果盘,以目光止住瑾煜的胡闹。
感知着气氛倏然正色,瑾煜也便静了心的看着她,听她要同自己说些什么。
丝丝秋风拂过面目,撩拨的发丝与衣袂徐徐然翩飞,犹如心口跌宕着的许多琐思。叶棂颔首,目光中有一脉沉淀,启口时声息带着劝慰:“奴婢知道大少爷心地善良,素来体恤我们这些下人。”她陡一抬目,语气压低、可声色却显得愈发沉了热切,“但有时候关心不仅不能救人、反倒会害人,少爷可明白?”尾音微一上挑,轻轻的如和风过树。
这字句间的弦外之音自然不消多提,瑾煜心中了然如明镜。他知道自己该顾及着一个时宜与身份的局限,也明白着母亲不喜欢看到自己同哪个人走的近、帮哪个人说了话做了事,无论这个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是一样的。
他敛了面上的一丝玩世态度,向叶棂颔首点头,但朗星碎晶般的目光里,对这所求之事的态度却不见有半分的退让。
叶棂心中也是无奈,她深谙大少爷是一副什么样的性子,却又谁叫被她给碰上了呢?须臾定心,她叹了口气,也没再理会大少爷,转了身子端着果盘径自又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