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故意和我们捉迷藏,我来叫他!”“三哥、三哥你在哪呢?”姐也跟着一声一声的叫着。就在这时,碾道里传来了三哥的声音:“我在碾道里呢,你们俩进来一下,我们一起走。”
这时我俩也没想别的,径直进了碾道里,碾道里已经黑漆漆的了,基本人与人之间距离三五米,就看不到对方的模样了,我俩不由地浑身发起麻来,紧紧的手拉着手。接着,我姐壮着胆子问了一声:“三哥,你在哪儿呢?”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反了回来,形成了回音,就好像是两个一摸一样的声音一前一后同时说了一遍。可空旷的碾道内,除了中间一个几乎就看不清了的大碾盘,并无其他动静。这一下我们同时握紧了对方的手,我姐悄悄的低语:“二毛,这儿根本就没有人!”这一句话说完,我们调头就往外跑,跑出碾道后,直直的向家的方向跑去了。我年幼,哪里能跑过我姐,被远远的丢在后面。姐头也不回,只是嘴里喊着:“快点,二毛,你快点呀!”
哗啦一下,家里陈旧的木门被我姐重重的撞开了,门颤微微的抖动着,我姐站在那里大口的喘着粗气,回过头来不时都向门外张望着。没过一会,又冲进一个来,同样也是站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以及几乎透不过气儿来的哭着。顿时,屋里的人全都被这眼前的一幕镇住了,我妈忍不住开骂了:“你们两个兔崽子,去哪了?喘成这样,二毛你又是怎么了,哭丧着个脸?”
我没说话,就是站在地上哭,我姐也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只是走到我三哥跟前,惶恐的说:“三哥,你刚刚是不是在碾道里叫我和二毛吃饭呢?”三哥坐在地上的小板凳上喝着热气腾腾的稀粥,他抬起头,睁大着眼睛,奇快的说:“没有啊,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了?”我姐呆住了,我一听,忽然也一下子不哭了。我姐定了定神,接着又加重语气的问了一遍:“三哥,你真的没有在碾道里叫我们回家吃饭吗?”没等三哥开口,我妈接过话头,大声说:“你三哥一直在家,哪也没去,你们究竟是怎么了?”
我姐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告诉了家人,大家听完后,炕上的人,地上的人,都不说话了。我爸这时干咳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你们俩怕是遇上‘鬼搭音’了!”接着他又说道:“村里之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情,你们以后都少去那里玩,记住了吗?”孩子们听了都点了点头。
安过神儿的我和姐啃着馒头喝着稀粥,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不时地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跳动着的煤油灯,照亮着两个人呆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