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铁门在三人身后关闭,巨大的响动竟不能引来过往行人的片刻注视。
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是嘴里啃着面包手捧书籍边走边看,就是双眼看着脚尖埋头赶路。
艾维斯不禁想起了数年前西马诺对他疑问做出的设想。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他可以理解西马诺的危言耸听。
当奥术成为人的信仰,所有人都会为了争夺更强大的法术而发狂。在雪鹅毛奥术学院,作为白阿色芬平民奥术师的摇篮,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努力向上爬。学院的成绩就是他们努力向上爬的资本。所以,所有在这里的奥术学徒并不是为学习强大的法术发狂,他们是在为前途而学习奥术。学有所成,然后走上战场,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这跟艾维斯前世努力读书考重点大学的中国学生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同样都是为了出人头地而辛苦。
不同的是,在中国,读完了大学才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只要付出汗水就好了。但在圣隆尔德大陆,除了汗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付出的还有生命的代价。
红阿色芬皇朝和白阿色芬皇朝都把奥术师这一古老神秘的角色演变成像骑士一样专门作战的职业。这一传统,源于第五任皇帝约纳德看了恩督斯教廷主教做了那个小黑屋的实验之后。为了让贵族闭上他们的嘴巴,也要让平民们有一条看得见以及摸得着的希望曙光。骑士学院和奥术学院应运而生了。
“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希洛斯把学院的风景尽收眼底,然后习惯性地品头论足。
尤希金下意识地问道:“男人还是女人?”
“两位刚从小城市过来的学徒,面对未知的明天,我们应该表现得诚惶诚恐一点。”艾维斯嘴上这么说着,可却没有行动的意思。
尤希金开玩笑:“好提议,我们是不是应该随便抓着一片树叶,然后用仰望高不可攀的宴会女神一般的眼神去凝视呢?”
“晚了。”希洛斯拍了拍尤希金的肩膀,只见铁门旁边不知道什么站着一群挂着眼泪鼻涕的同龄人,有人含情脉脉地抚摸着铁门的石柱,有人随便逮着一个人就相互搂抱,也有的人从地上抓起一片树叶爱惜地收藏了起来。
“他们让我想起了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尤希金不禁对希洛斯说道,说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到希洛斯那天,他被艾维斯打得很惨。
“我们就装作浏览的样子一路走下去好了。”艾维斯想了想对希洛斯说道,“你对皇朝的历史比较熟悉,记得介绍这里的建筑。”
三人错开同龄的新生,左顾右盼,做足了小城平民没见过世面的姿态,然后来到了学院的一角宽敞的报道处报道。
三人领了几件做工还不算差的学徒统一制服,便让坐在窗后头也不抬的文职人员叫住,让他们在这里等候。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很重的脚步声。
门口边的光影一暗,艾维斯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门边。她双腿包裹在一条长皮裤内,上半身用短斗篷围住,一枚雪白的鹅毛别饰扣住斗篷。年龄大概十七八岁左右,正值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但那张不施粉黛依然很有味道的脸蛋带着的无名怒火,可想而知那双皮革靴遭受了多少无辜的罪过。
“喂,值班的大叔,今年是我即将毕业的最后一年多,正是最紧要的日子,你这个时候把我叫来干什么?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口气很冲,嗓门也挺大的,在伯爵府邸听惯了轻声细语的三位年轻贵族子嗣不禁同时皱了皱眉头。
坐在玻璃窗背后办公桌的中年秃顶大叔舔了舔手指头翻开面前文案堆,然后把一个纸张从里面找出了,再递出窗外:“轮到你来带新人了。过来签名。”
火气很大的女学员来到窗前,探手过去拿住了纸张,用力却没能取出来。
女生移目看去,玻璃窗背后的值班大叔抓着纸张不放,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年轻人,以后请对年长者放尊重点。”
女生瞪了一眼,手掌一用力就把纸张抓了出来,她从柜台旁边拿出鹅毛笔,沾了沾墨水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姓名,随后拿了一个牌子走了过来。
扫视了大厅里呆坐了的三人一眼,女学员很不客气地叫道:“哪个叫做艾维斯的?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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