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病房里的潮湿气息褪去,异味消失,那扼住我咽喉的手,也消失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
我不敢轻举妄动,怕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可陈树和柳长安都不说话,实在是让我着急的如同热锅蚂蚁。
这到底是是成了还是没成?
给我个信号啊!
放个屁也行啊!
“哐啷哐啷!”
“扑通!”
“哎哟我艹!”
灯光亮起。
陈树趴在先前假道士在地上摆地摊一样放的那堆东西上,手里捏着个香炉,脑门扣一团香灰,鼻子不知道磕碰到哪儿了,还有点流鼻血。
这是……连假道士的香炉也不放过的意思?
这和我刚才在黑暗中幻想的那个临危不乱宝相庄严的形象天差地别,我一时间有点不想承认,这一坨丢人现眼的东西是刚才救了我的陈树。
陈树撅着个屁股嚎:“刘小楠,扶我起来啊!”
我只得晃动着软面条似的腿,过去扶他,第一下还没拉起来,多亏柳长安帮了把手,才把陈树弄到沙发上。
一开始我真没把他这虚弱样子当回事,只以为是摔的,也可能是装的。
可我随手用袖子擦掉陈树脸上香灰后,顿时吓了一跳。
这孙子的脸色白的和我身上的白大褂都要成一个颜色了。
我赶紧扶着他坐下:“陈树你这是怎么了?”
陈树有些喘不上气来:“快死了,去给我找棺材吧。”
我心下大惊,难道是刚才那东西太难对付,我添乱最后连累了陈树?
柳长安在旁边说:“他吓唬你呢,不至于出人命的。”
我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随即又想起周老板和秘书小梅。
小梅瘫软在床头柜边上,我检查了一下,确定她只是被吓晕了,没大事。
至于病床上的周老板还是老问题,导尿管又被堵了,看来大姐能放过我,却不可能让他舒坦。
刚才危急时刻我能出于职业本能动手给他换导尿管,可现在啥事都没有了,我对给周老板换导尿管这事就产生了严重的抗拒之心。
但是眼看周老板这再不处理就要活活憋死了,我只好按了呼叫铃。
护士来的很快,虽然先是被这屋子里晕的晕,倒的倒,还一堆乱七八糟香灰符纸吓了一跳。
不过,某和医院的护士就是专业素质过硬,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迅速给周老板处理好了一切。
完事儿了,人家护士还笑着问我:“你们这哪儿请的高人啊?今晚不错啊,都没断开,不用再给他缝合一次了。”
这护士长得不错,躺在病床上的陈树一秒内满血复活,十足风骚地单手搭着沙发靠背,给护士抛了个媚眼。
“妹子,鄙人陈树,要不要换个微信?”
护士看看他那颗闪闪发亮的光头,鄙夷的啐了一口。
“和尚还不老实点!”
而后就摇曳生姿的走了。
陈树如遭雷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哭丧着脸,像是摸到了一去不复返的桃花运——假如他有过桃花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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