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毅,沈小毅!别着急走啊,哥哥这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陈树没脸没皮的拽我,又说:“你要是走了,怎么和你们王主任交代?不怕你领导给你小鞋穿?”
我顿住脚步,考虑两秒,决定做一个冷静成熟的社会人,不要和陈树这种不要脸的玩意计较。
这是我脾气大度,绝对不是因为怕被领导穿小鞋。
回到陈树那个有两棵大银杏树的家,陈树仿佛立志要“戴罪立功”,特别积极地跟我问起了周老板的事情。
我把周老板的情况和陈树详细说了,就见他表情一点点凝重起来。
看他这样,我心里没底,想问问,又怕他继续忽悠我,心里不上不下的,那叫一个难受。
半晌,陈树问我:“沈毅,你是想救那个煤老板,还是想救那个大姐?”
我愣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大姐是在绝望之下,带着满心恨意投水。这种和一般的没脸子可不一样,要么你让她把仇人弄死,了结心愿自己离开。要么就得把她打散,让她不能害人。”
陈树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泼下来,让我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按照正常思维,那肯定是让活人继续活着。
可是,我想到那个削了半边脑袋的徐姓患者,想到办公室里还没吃完的那些山西小米,有些理智上该说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要救那个人渣?这种缺德玩意,谁知道他害过多少人?他难道不该遭报应?
我一路纠结着,带着换上正常衣服的陈树回了医院。
陈树把我和我说过的话,又和王主任说了一遍。
王主任连个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就说:“救活人。”
我喊道:“主任!可是那……”
王主任连话都没让我说完,直接问我:“把姓周的弄死,谁给赔偿款?他们家那个上初中的孩子,你来养活?还是让他辍学出去打工?”
我哑口无言。
王主任摇摇头,不再说我,而是对陈树道:“你只管开价,这是周老板的买命钱,我想他不至于要钱不要命。”
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陈树就催着我带路去感染楼找周老板,半路上,他老大哥似的拍拍我的肩膀。
“沈小毅,别这么丧啊,晚上哥哥带你去放松一下?”
我没精打采地把他的手推开。
上次去保定,陈树去花了三千块钱坟头蹦迪,我还没忘呢。放松一下?可别回头跟他一起被警察叔叔找去喝茶。
陈树又说:“哎,你也别太难受了。人嘛,都是这样活着。谁也不是神仙,没法普度众生!”
我没吭声,任由陈树勾着我肩膀,被他半拖半拽地往外走。
王主任和陈树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心里就是憋屈,难受,像是点了一团火,烧得我脏腑窒闷。
带着陈树去了感染楼周老板的病房,关着门的病房里吵的快要掀了房盖。
我和陈树对视一眼,以一种双胞胎心有灵犀般的默契同时行动——陈树放下想敲门的手,将门扒拉开一小条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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