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就在,陶郞先一案,牵扯到了如今的登莱巡抚袁可立。
登莱二府的水师策应毛文龙,输东江军以粮饷,这离不开袁可立的调度有方,无论圣意还是大局,袁可立都不可轻动。
魏忠贤和东厂夹在中间,好生尴尬。
“参见太妃——”
这时,乾清宫外的宫人们纷纷垂首,一个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迈步走了进来。
魏忠贤拱了拱手,态度有些变化不定,低声道:
“奴婢见过太妃。”
刘太妃似乎对这太监甚为不满,和没听见一样,从他身边走过时,还淡淡冷哼了一声。
见到来人,张嫣总算松了口气,站起来揖身道:
“太妃,我正要去慈宁宫。”
“不必了。”
刘太妃一摆手,来到群臣面前站定。
她为人十分端庄严肃,不苟言笑,很少为这种宫内琐事出头,但在大事上,往往能正确判断,坚定果断。
这也是为什么朱由校会尊其为太妃的原因。
万历四十八年,泰昌皇帝朱常洛食红丸,第二日驾崩,还没来得及被册封为皇太子的朱由校仓促登基,是为天启皇帝。
朱由校登基后,尊万历皇帝遗孀刘氏为太妃,掌太后印玺,入住慈宁宫。
算起来,这位刘太妃,该是朱由校的祖奶奶辈了。
“这大明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帮做臣子的,在乾清宫里头闹了?”刘太妃冷哼一声说道。
“太妃息怒…”
韩爌满头大汗,身后内衫也早已湿透,他实则是不想领这个头的,但是消息传出,激起的风浪太大。
他这个内阁首辅,亦是文臣之首,总要有些表示。
他现在很后悔,早知会把刘太妃也牵扯进来,这个头不领也罢,以那位皇帝的心性,听见此事,怕是这游士任要倒大霉了。
只求不要牵连太多就好…
“息怒?”
韩爌正想着事情可能的走向,上头刘太妃却好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她环视诸大臣,阴阳怪气地道:
“阁老,您可是朝廷的首辅,陛下的肱骨重臣!他们不知道太祖爷定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您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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