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春风掠过金陵城下绿色的护城河水,皱起层层鱼鳞似的波纹,使得倒影在水中的人影都在轻轻地颤抖。
魏国公徐宏基、抚宁候朱国弼、镇守太监杜升、兵部尚书挂参赞机务衔王永光等人正怀着各异的心思,翘首以盼。
今日一早,众人都得到消息,说是御驾即将抵达南京,要他们准备銮驾,迎接天启皇帝的巡幸。
可是眼下,已日上三竿,却仍未见勇卫营的明黄色旗帜。
天启二年十二月的南京,天气虽已稍微凉爽,但是每当午时、午后的两个时辰之间,依旧闷热难耐。
等了半个时辰,众人都是颇有微词,不断擦拭汗水。
作为相传最受信任的内守备官,杜升自然免不得在这种时候遭受众人的频频侧目。
原因无它,他是当朝权阉的干儿子,皇帝要是改变路程或者时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杜升很无辜,他的确是不知道。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杜升也只得继续硬着头皮等待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全都有些不耐烦,一些打算看热闹的百姓,也都三五成群的悻悻离去,官员队伍中不耐烦的嚷闹声,也愈发多了起来。
徐宏基冷冷一瞥,道:
“都闭嘴。”
话音落地,武勋队伍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文臣们没有反应,反而队伍最后,有人讥笑出声,魏国公徐宏基虽然是武勋领袖,但是对他们外臣却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何况在万历二十年的时候,徐宏基就已经替魏国公一脉主动放弃了他们的南京协同守备一职,手中并没有实权。
这个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出现了一杆旗帜。
杜升拿起千里镜,然后缓缓松了口气,看旗号,这正是天启皇帝亲自组建、编训的嫡系部队,勇卫营。
除非奉旨出征,不然这支军队几乎永远都是陪伴在皇帝身边,保护御驾,勇卫营到了,这也就说明,皇帝真的来了。
一下子,百姓沸腾了,官员的队伍也变得肃静。
南京城内传出阵阵蹄声,却是驻在南京城内的锦衣卫南直隶总督办司,派出了一队人马。
杜升在他们经过吊桥,放缓马速时拉住其中一人,鬼使神差地问:
“你们干什么去?”
“总管还不知道?”锦衣卫百户有些吃惊,随即笑道:
“回杜总管的话,田都督接到了陛下谕旨,要我们派人马出十里迎接,皇命在身,恕不相陪了。”
言罢,他一甩身,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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