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甫一落座,阁中众人忙都起身,恭敬道:
“阁老——”
“坐吧,都坐吧。”
韩爌摆摆手,扫了一眼文渊阁,说道:
“这次朝会,陛下南巡的事,军机房和礼部已经在办,咱们要议的,是察哈尔那个林丹巴图尔入寇大同的事。”
“诸位都说说,该怎么办…”
“这事,首先要考虑陛下的圣意。”次辅顾秉谦向乾清宫方向一拱手,头一个说道:
“陛下在朝上已经表了态,要联蒙抗金,朝廷对察哈尔部,要采取怀柔态度,不能过分相逼。”
“不过分相逼,这我赞同。”有人冷哼一声,道:
“可他察哈尔部入寇大同,掳掠走七八万边疆百姓,还有无数的牛羊物资,这难道就算了?”
顾秉谦斜睨一眼,发现说话的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孙鼎相。
孙鼎相,东林党人,万历二十六年进士,初授南直隶松江府推官,政绩平平,万历四十八年才升任工部营缮司主事。
之后,天启元年,任兵部武选司主事、礼部主客司主事,吏部稽勋司员外郎、光禄寺少卿、太常寺少卿等职务,一直在外公干。
天启二年,魏忠贤翻三大案肃清东林,造成一大片朝廷官员的缺额,孙鼎相被召回京师,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本部有说过就这样算了吗?”
顾秉谦没什么次辅的大肚和容量,当即反唇相讥回去,不再去看孙鼎相,自顾自说道:
“陛下的意思,就是朝廷决策的方向!”
“诚然如此…但孙御史方才所说,虽然平平无奇,却也有些道理。”韩爌见孙鼎相面红耳赤,遂出面结尾,道:
“诸位有什么看法?”
毕竟韩爌还是内阁首辅,而且朝中名望甚高。
眼下皇权鼎盛,内阁权势为军机房所分,大不如前,但威望依旧,顾秉谦也要考虑为什么天启皇帝还把这个东林阁老留在首辅的位子上。
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也便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兵部尚书崔呈秀是个投机者,心里早有想法,听众人嗡嗡议论,却无人出来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下定决心,出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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