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话头转回国事上,张嫣眼里的高兴也淡了下去,握着手里皇帝给的罐子,向前走了几步,幽幽:
“皇上,内市不能罢…”
朱由校脚下一顿,良久,叹息道:
“朕知道。”
“这种事,朕自有难处,你是大明朝的皇后,除了咱俩夜里在一起的时候,寻常都要懂得礼数,识大体。”
“朕做的决定,你协调后宫便是,不要多问。”
“现在不是从前,像以前郑贵妃、李选侍的事儿,以后还会有,朕不能一直帮着你。”
“慢慢的,刘太妃也就该撒手给你放权了,你是皇后,得扛起大梁,把后宫给朕管好。”
“庭前的事,有朕操心的。”
说着,朱由校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到嘴边的嘱托却又放了下来,只是顾着负手前行。
张嫣抬在半空的脚尴尬地落下,噘着嘴,半晌才问:
“那…陛下今夜宿在坤宁宫吗?”
“不宿。”
听到回话,张嫣嗫嚅又问:
“宿在其它宫?”
“都不宿。”朱由校回完,来到分岔路口停下,轻笑一声,道:
“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帮大臣指不定又在那端着笔墨,洋洋洒洒,要批朕一番贪玩好色,荒废国事了。”
说完,他又换上一副冷笑:
“有些事儿,也该做个了断了。”
......
张嫣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那陶土罐子,看着天气皇帝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甚至忘却了寒冷。
这时,边侧廊道内,细细索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是谁!”
“娘娘,是我…”却是裕妃童静儿,从廊道里钻了出来,也没带侍女。
皇帝离开,张嫣也藏住那副给心爱人看的柔弱,换上冷淡:“你在那躲着,偷看了多久?”
“我没偷看!”
裕妃被吓得不轻,夸张地抚着胸口:
“我一直在这,是你们没瞧见我。”
张嫣平日里和童静儿的关系还算不错,俩人出身都不高,私下里也能耍到一起,听她这么说,也就知道没在撒谎。
不过,张嫣还是瞪了一眼,道:
“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