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孙传庭静静等着最后一名江左豪商离开,才是转头望向汤国祚,等着后者的反应。
在孙传庭看来,新官上任,还不能和太多势力交恶。
放走本地官员还有豪商,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自己处理蔡府的时候,少在一旁舞文弄墨,明哲保身的道理起码懂吧?
日后处理哪家,再说日后的事。
这个灵璧候汤国祚,孙传庭也能猜到,皇帝有意处置,可奈何这货祖上实在太牛。
汤和,这可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最出名的武将元帅。
处理了他的后代,没个说法,不仅堵不住勋戚子弟的嘴,也会被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淹死。
今日孙传庭要做的,就是故意制造一个事件,好让皇帝能处理了汤国祚,至于汤家如何,这就不是他管的了。
孙传庭相信,皇帝心里自有杆秤。
汤国祚本来很愤怒,但这小子毕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周围这么多如狼似虎、浑身杀气的秦兵,一时间也犯了怂。
而且他爷不是傻子,何世柏这帮人跑的如此寻思,自己何必留下来讨这个苦吃?
好汉报仇,三年不晚,自己的老本营在金陵城,这是杭州府,回到府上,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想明白这一切,汤国祚也转怒为笑,嘿嘿道:
“我也告辞,我也告辞…”
蔡厚手中一滞,抬头望去。
孙传庭默默端详着这位夺路而走的侯爷,轻声道:
“不知灵璧候回去,是要做什么?”
汤国祚足下一顿,面色一动,强笑着回头道:“后军都督府有些要事,需要我这个掌权的,回去处理。”
“哦,要事。”
孙传庭点头,忽然笑问:
“可是为强抢民女,逼死百姓之事?”
听此言,汤国祚脸色一凝,回首望去。
孙传庭却自顾自继续道:
“还是,后军都督府侵占南京京营额饷,侯爷要回去从中调度一番,然后让这批饷银,大部分入了自己的腰包。”
汤国祚毕竟城府不深,方才几经忍耐,已是极限,这次也没多想,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孙传庭,你在说些什么?知不知道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