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尽管温暖,但辽东这里烧炭的炉子,总是令人觉得胸口憋闷,熊廷弼性子上来,也便不顾众人劝阻,再次踏入飞扬的雪花中。
呼吸到微凉的新鲜空气,熊廷弼畅快的松了口气。
常人都说边疆苦寒之地,不是一个好去处,可他却将这里视若宝地,御辽二载,甲不离身,也是毫无怨言。
负手走在路上,熊廷弼极目四望,见到辽阳城内街道上,只稀松的走着几名行人,这样的天气,大部分人都不会出门,
远处河水深处,浩洁一片,天降银屑,鸟声虫鸣俱绝。
若非战时,辽东景色往往使人心旷神怡,有所感慨,只是现在的熊廷弼,却毫无观赏景色的心思。
上一回接到塘报,说奴酋努尔哈赤兵围铁山,杀了毛文龙全家,他很是为孤悬海外的东江军,捏了把汗。
那时的辽阳,也是风声鹤唳,加之年底,酷寒更甚,冰河坚固,奴骑往来奔驰,毫无可挡。
就算派兵去救,也是于事无补。
他兀自出神时,曹文昭风风火火奔来,大声呼道:“台台,东厂提督魏忠贤的密信到了!”
熊廷弼眼皮一跳。
曹文昭心中紧张,他知道,这位台台,向来都是有话就说,此时这个反应,只怕魏忠贤目的不纯。
熊廷弼稳住心态,想了一阵,还是放下心中对阉党的恶寒,接到手上看了起来。
少倾,曹文昭问:
“可是好事?”
熊廷弼将信放在火炬上烧毁,笑道:
“你说好事也可,说成坏事也行。”
曹文昭静静望着他,回首身后巡逻过来的一队辽军兵士,将到嘴边的问话咽了下去。
“末将没看这封信,是好事还是坏事,全凭台台决断!”
熊廷弼轻笑一声,语气满是嘲讽。
“魏忠贤要我作证,杀了刘宗周和左光斗…”
闻言,曹文昭有些震惊,一时失了分寸,忙问:“那台台是如何想的?”
“这两位朝堂重臣,一年前可是弹劾我的急先锋!”熊廷弼冷笑,却忽然话锋一转,问:
“捷报可拟好了么?”
曹文昭从甲带上取出捷报,道:“禀台台,拟好了。”
旋即,他念起来。
“奴兵围辽阳一月有余,大小数战自退。我军捷功奴夷首级二百九十六颗,掳女奴三名,降活奴十七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