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传来一阵微弱的鼾声。
众人面面相觑,宫中起了大火,这位大明朝的皇帝,竟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爷、爷…”
魏忠贤轻声唤着。
韩爌静静坐在位子上,他没有叶向高那举一反三的能耐,只是心中对这位皇帝更加看不起。
此前,尽管朱由校是玩世不恭也好,放浪形骸也罢,这都只能说他是我信我素的叛逆少年。
可现在,叶向高全族说杀就杀,一时兴起,下旨关闭全国的东林书院,逮捕无数学子。
韩爌分明见到,这位天启皇帝,正一步一步变成武宗那个荒唐天子。
想到这里,他心底冷笑一声。
看来此前叶向高的确是太过高看这位皇帝,他哪里有什么帝王权术,不过是不良不莠,等闲的俗人一个。
伴着乐音,懋勤殿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宫门之间的廊道被新雨冲刷,带着黑色碎末的水流注入紫禁城的地下沟洞,几队禁军兵士提着小桶来往奔走,泼灭火灾的余烬。
待懋勤殿夜宴完成,醉醺醺地朱由校行至坤宁宫门前,直殿监掌印老太监颤颤巍巍近前,奏道:
“奴婢失职,惊了圣驾,火已尽灭,只损几间废屋。”
此时的朱由校,早已不省人事,支支吾吾说不出几句整话。
魏忠贤眼珠一转,把手扶住皇帝,示意这老公公附耳过来,低声道:
“东宫乃先帝故居,岂可蒙尘,尔等务要悉心料理,事出万全,莫使皇爷违逆忠孝之道。”
老太监浑身一振,忙答应下来。
待直殿监众人退去,魏忠贤送皇帝到了坤宁宫门前,正欲离开,却不知朱由校有意无意,喃喃细语:
“老东西,倒会体察上意。”
魏忠贤刚刚转身,听到这话身躯一颤,却没有回头,权当没有听见。
他抖着手示意掌事女官徐氏紧闭宫门,径自离去。
......
碍于大火焚宫,朱由校在第二天下谕,原定天启二年恢复的临朝视事,又被拖延一年。
各部院大臣闻讯唉声叹气,都说这天启一朝怕是很难再有早朝了…
对于朱由校来说,早朝与否,完全不影响对整个帝国的掌控,剩下这些时间,正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三大殿在万历二十几年的时候,就已经烧毁一次,至今已荒弃二十余年,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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