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向前方村镇中的家走去。
“我没想什么,就是…”
“就是朝廷光顾着改制了,怎么就没想想,提升一下各地驿卒的月钱呢?”
“累死累活的,就挣这么几个钢镚!”
“哈哈,我也没比你多挣几个大子儿啊——”铺长笑了笑,走到家门口先进去了。
李鸿基望了一眼,径自回屋。
其实说是铺长,也就职位高上一级,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和李鸿基这些驿卒差不多。
银川位置偏僻,太阳落山早些。
李鸿基从铺子里歇了马出来时才刚黄昏,等告别铺长回到家中,天色便已昏暗。
甫一进门,就闻见一股香味。
他府中咕咕直叫,从身后抱住韩金儿,问:“那只鸡不说留到元日再杀了吃肉吗?”
“你回来了,渴了吧,喝些水。”韩金儿将纤细小手握在李洪基的粗糙大手上,惊讶道:
“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驿卒、吃朝廷饭的竟还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
李洪基一脸懵,喝碗凉水后坐在一旁,说话间,直勾勾盯着锅里翻滚的肉,吞了几下口水。
“瞧你那样儿…”韩金儿捂嘴偷笑,指了指一旁,道:“这是第一期京报,都写在上边了,你自己拿了瞅。”
李自成拿了报纸,道:
“这写的什么,我小时候也没读过私塾,看不懂。”
韩金儿嗤笑几声,一边用勺子搅锅,一边道:“你还不如隔壁的盖虎,人家好歹能看懂。”
“你要是叫我学,我明天就去找艾举人学识字。”
李鸿基心中起了疑影,话音刚落,却是盖虎直接一掌推开木门闯进来,欢天喜地的道:
“洪基你回来了,有个大事你还不知道。”
李鸿基手中一滞,回头望去。
“你们都说的什么事?”
只听盖虎拿起京报,说道:
“别的事儿先不说,只说一个咱最关心的,朝廷提高了各地驿卒的月钱,还增加了每年可领一回的,叫…工食银。”
“多少?”李鸿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京报上说,天启二年起,各地驿站的驿卒,每年可领六钱工食银,就连月钱也提高不少。”盖虎哈哈大笑,与李鸿基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道:
“看来这是个好皇帝,咱兄弟能过的好些了。”
李鸿基愣在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