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外戚之事,魏忠贤知道这是发自内廷,自己不便多说,先一步跪安,退出了西暖阁。
第二天,朱由校穿着素纱中衣,躺靠在座椅上,身后正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宫娥在给他捏肩揉穴。
伴着一阵舒坦的呻吟,王体乾走了进来。
这事,魏忠贤不便多说,可掌了都监府的王体乾,却是知道的清楚,需得向皇帝奏报。
“皇爷。”王体乾轻声说道:“张家作恶的那几个家仆,已被厂臣落了大狱。”
“抓几个小喽啰有什么大用?”朱由校轻哼一声,眉头微蹙,未曾睁眼,道:
“这个魏忠贤,最近怎么办事开始畏手畏脚了。”
王体乾干笑几声,同为大内权势最隆的大太监之一,他自然知道魏忠贤的心思,道:
“近日因查封东林书院与叶向高的事,厂臣挨了不少骂,调离袁崇焕,那袁毛子怕也在辽东恨他…”
“这番惩处外戚,东厂不该惧怕张家,但却只拿了几个家奴,奴婢估摸着,是怕皇后记恨吧。”
朱由校哈哈一乐,不置可否,忽然又问:
“袁毛子、哪里传来的称呼?”
“是东江军喊出来的,兵监们于密信上都这样说,奴婢也就跟着喊起来。”
朱由校点点头,没放在心上。
的确,最近魏忠贤一次性背的锅太多,捉家奴后又惹了中宫,做人更得夹着尾巴了。
“大臣们什么动静?”
“刑部、礼部都有人为张拱宸求情,有请圣上免其死罪的,也有为张国纪鸣冤的,说他只是受家人连累…”
王体乾说着话,也觉得十分为难。
朱由校自然明白,朝廷无小事,任何一件事,对朝臣们来说,都是一个站队的机会。
好比这回,本没有张国纪什么事,可都察院和刑部揣度上意,一个要严查此事,为百姓做主。
一个听了皇帝与皇后恩爱,觉得内廷势必要包庇外戚张家,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上疏求情,给自己一个赦免他们的台阶。
刚想到这里,就听王体乾又道:
“大臣们的说辞与厂臣差不多,都说此事发自内廷,各部院不能知其详悉,这是奏疏。”
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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