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江支流,有当地人称大红江的河口,河床极深,暗石密布,车马难行。
江河岸边,不似一般溪流那般水草丰茂,却是砂石遍布,踩在上面,人、马都硌得生疼。
前几日,安邦彦接了朱由校的命令,自大红江岸边行军,直抵重庆。
倒不是想让安邦彦进入重庆,只是朱由校知道,安邦彦此去,奢崇明必会分出一支兵马阻截。
这两个人,从前是盟友,现在则变成了死敌,对朱由校来说,能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然再好不过。
“朝廷就这么放心把重庆交给咱们?”
骑在骆驼上,安效良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颠簸。
安邦彦也没想明白,只听他冷哼一声,道:“让咱们进重庆还不好?”
“我们进了重庆,大可掠夺一波,满载而归。”
“待回到贵州,手下握着十余万大军,朝廷又能拿你我二人怎么样,到时候看能不能封个水西王。”
“哈哈,你是水西王,那我就要个乌撒王当当!”安效良没把这话当回事儿,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话音刚落,忽然喊杀兴起。
无数埋伏已久的叛军自四面八方冲出,转瞬间便与水西、乌撒的土司军厮杀在一起,喊杀四起。
安邦彦没有特别吃惊,他定晴一瞧,发现为首的这个土酋,自己有些熟悉。
望了一会,他恍然大悟,喊道:
“这不是大梁王的乘龙快婿吗,现在竟有胆子与我安邦彦作对,长本事了?”
樊龙冷笑,抱拳道:“见过四裔大长老!”
安邦彦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嘲讽,有些恼怒,但仍保持着理智,反唇相讥道:
“你不是汉人吗,怎么也和奢崇明做起造反的勾当来了?”
“樊龙,你们汉人的皇上就在四川,不出意外,眼下应该在追着奢崇明打了。不打算好好想想朝廷平叛后,你的处境吗?”
“这话,我看应该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樊龙眼睛一动,瞬而又道:
“你还真以为朝廷能留着你,唇亡齿寒啊!”
“你水西,与我奢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朝廷是不会让任何一家土司独大的,你现在与我一齐去南川,还来得及!”
安邦彦先是一愣,确实有些心动。
不过很快,他便是大笑几声,道:“好哇,你小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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