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乾清宫外两名宫娥刚刚端了铜盆出来,应付了差事,在回去休息的路上闲聊。
“陛下亲征了,你听说没有?”
“这么大的动静,哪能不知道。”另外一宫娥叹道:“娘娘有了龙子,陛下却在这个时候出宫。”
“自陛下出京,娘娘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另外那人边走边道:“外面都说,西南比起辽事来,也是不轻,叛军围了重庆城,四川、贵州两省戒严,只有咱们内廷的还以为天下太平。”
“快别说了,叫老宫人听见,又该挨骂了。”
俩人话音刚落,拐角处转来一队锦衣校尉,他们握着佩刀,奉命在坤宁宫周围昼夜不停地巡视。
深夜,坤宁宫中传出一声尖叫。
片刻间,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奔至门外,且见他眼中泛起警惕,将手按在绣春刀上,高声问道:
“娘娘——?”
“我没事。”
“臣告退!”
闻言,锦衣卫千户松了口气,小心地后退几步,但仍带着校尉们护卫在宫外。
他眼眸四处扫视,泛着冷冽地杀气。
“搜!”
“附近逗留的宫人,格杀勿论!”
他想起不久前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说过的话,浑身打了个寒颤,复又道:
“陛下出征期间,皇后与腹中皇子出了一丝意外,本官自裁,尔等尽诛!都听明白了?”
“尤其是东厂的人,绝不能叫他们靠近坤宁宫半步,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闻言,众校尉打起二百分精神,纷纷道是。
就在宫外,锦衣卫因这一声尖叫而大动干戈,许显纯迅速自镇抚司增派人手护卫坤宁宫时。
大汗淋漓地张嫣靠在枕头上,长吁口气,她做了噩梦,这才猝然间惊醒。
她望着四下静谧无声,再一想,现在这个时候,平日里的枕边人,只怕已经出了通州。
张嫣摸索着爬起来掀开床幔,无言地望着窗下伫立的黑影,几乎与宫外深邃幽暗的黑夜融为一体。
几个影子在坤宁宫周围一丝不苟地站着,尽管孤单,但却极为坚定。
张嫣知道,这就是大明朝威名赫赫的锦衣卫,都是皇帝的心腹,极为忠诚、可靠。
更远处的皇宫大内,只怕也是侍卫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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