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害了广宁二十万人的王化贞!”
“砍了他,砍了他!!”
“二十几万条人命,都是因此人卖弄聪明,可恨,可恨!”一名书生藏在人群中,捏紧了拳头。
......
西暖阁,朱由校正与王在晋、顾秉谦静静等着。
“王化贞带到!”
蓦地,阁外响起一道呼声,却是两名身形魁梧的大汉将军,一左一右将王化贞押缚进来。
“罪臣王化贞,见过皇上!”
此时的王化贞,发迹凌乱,衣衫不整,颓然狼狈。
朱由校没有发话,只是背身负手,静静望着往日挂在身后那颗人参,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这时,内阁大学士顾秉谦勃然起身,怒斥道:“逆贼王化贞,七万甲兵,十余万辽民,尽丧于手!”
“如今,你竟还有脸回来?”
“我若是你,路上就要自裁谢罪!”
王化贞自知罪责深重,呜咽一声,嚎啕道:“皇上,怪我当日不听众人劝诫,悔之晚矣!”
不知何时,朱由校已转过身来,正冷冷注视着,一双眼眸,犀利地让他浑身发寒。
王化贞不敢去求皇帝,只好转身向去求顾秉谦,见后者也满脸冷笑,旋又转身望向王在晋,说道:
“大人且念共事之谊,劝说皇上,借我兵马再赴右屯,与虏一战!”
“此番,我定谨遵经略之命,戴罪立功!”
王在晋满怀好笑地看了他两眼,心中亦是知道,王化贞是想着昔日自己出身东林,想让自己帮他。
自己已入了西暖阁,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上这种事。
他冷笑几声,道:“参议离开广宁时,可曾四下看过?”
王化贞愕然。
王在晋继续道:“广宁兵溃之势,十余万大军,战意全无,若不是镇江总兵毛文龙在后奇袭,谁与尔守?”
“到了那时,又何止二十余万条人命!”
“尔不知自裁以谢罪,这便罢了,竟又说出借兵再战这种话来,真可谓是厚颜无耻之极!”
“曾与尔为友,我亦要向皇上请罪!”
闻言,王化贞脑子“嗡”的一下,一屁股坐在西暖阁里,望着皇帝身后那颗人参,归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