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正手把手地教张嫣抄习《岳飞破虏冬窗记》。
后不教,帝之过。
作为张嫣的丈夫,朱由校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知道一下,什么才是平日里该读的书。
儒家那些还是少看,不然就该和东林党一样,读傻了。
“不对,你这样写不对,拿笔来。”说着,朱由校夺过张嫣手里的笔,在另一张纸上写的龙飞凤舞。
张嫣侧着头,望着朱由校认真的脸。
“皇后,你瞅瞅,朕与你谁写的好?”不多时,朱由校放下笔,得意洋洋地向她道。
直到这时,张嫣方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已痴痴地望了这位皇帝许久。
感到脸上微烫,她忙低头看去。
下一刻,却是噗嗤一笑。
皇帝这篇字,极有特点,一点也不像是孙承宗等大贤们经筵日讲教出来的。
“皇上这字,风格迥异,体势端严,妾…”
“怎么样?”朱由校来了精神。
“妾不好多说,可是…”张嫣抿嘴一笑,“皇上可以拿给孙先生他们去看。”
闻言,朱由校将笔一扔,赏了她一个眼刀。
“给他们看,他们不又要烦的朕一个头两个大?”
望着皇帝这副放挺无赖的样子,张嫣心中更觉得有趣。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心中对这位少年天子的陌生感,正在逐渐拉近。
“对了,你与朕来!”朱由校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分说,拉着张嫣跑出懋勤殿,来到空旷的院中,问道:
“你、喜欢花吗?”
“喜欢,皇上,女孩子都喜欢花的。”张嫣轻声说完,忽又说道:“皇上,你看妾像什么花儿?”
朱由校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自己后世不过是个穷酸死宅,仓促之间,哪知道什么能博女孩子一笑的花来。
朱由校想了半晌,方才指着张嫣身后,含糊其辞地道:“就像那个。”
张嫣望过去,见皇帝拿路边野菊比说自己,眼中微见失望。
不过很快,她的眼中亮了起来。
只见张嫣小步跑到朱由校随手指着的那处,将野菊采下戴在自己头上,回来转了一圈,羞涩问道:
“好看吗?”
“好、好看!”
朱由校心中感叹,真正的美女,就算头上只是戴着一朵路边野菊,也能显得这样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