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摔回地上。
不远处,蒲子轩依然雄姿英发,那星河龙王的灵体依旧熠熠生辉,而缠着他的头发和蛛丝,已全部不见了踪影。
魅影尸仰面朝天,瞪着双眼,完全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蒲子轩走到她的跟前,低头看向甚至无法挣扎的魅影尸,冷哼道:“便宜你了,本来打算慢慢替村民们报仇的,看来,是没机会咯……”
魅影尸尚未断气,她不甘地盯着蒲子轩,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哟,还有一口气呢……”蒲子轩悠然道,“行,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一定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武学,叫做绝脉心经。我刚才暂时让净化之力停止了运转,实则是将法力都聚集了起来,待它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后,再一瞬间释放出来让你吸收。可惜啊,以你这小身板,如何可能消受得了这股毁天灭地的净化之力?”
蒲子轩的解释便是真相,而这一点,刚才也正是被旱魃所料到,可惜,魅影尸不听其劝告,贪得无厌,这才遭此横祸。
旱魃的僵尸一族,并不像太岁系的妖怪那般具有强大的再生能力,一旦重伤如此,便也离“再次死去”不远了。因此,对此时的魅影尸而言,后悔已没有任何意义,她能做的,只是绝望地瞪着天空,疯狂地咆哮道:“老天爷,你既然要创造我们妖界,又为何要创造这么一个净化使者,来索我们的命?你如此刻薄无情,为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自然,此刻的魅影尸就是这么一个“刍狗”,因此,天空依然安详,不会对她的质问有任何的回应。
“你错了,老天爷创造我,并非为了索你们妖界的命,相反,我这一路走来,倒是结识了不少妖怪朋友呢……”蒲子轩叹了口气,指着陈淑卿道,“去年元宵节,你和她两个女妖,同一日出现在了我的世界中,一个是来吃我的心脏,一个却是希望变为人类。呵呵,老天爷就是这么有意思,若是当年我祖先蒲松龄收养的人是你,那么,今日你们两个女妖的命运,会不会颠倒过来?”
尽管蒲子轩说得有些动情,然而,魅影尸在咆哮完那一句话后,便已耗尽了她剩余的全部生命,就此成了一截彻头彻尾的女尸。
至于她是否听到了蒲子轩最后的感慨,当然也便永远无法得知了。
一阵微风拂过,吹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带来了一股泥土的芬芳,蒲子轩微闭双目,享受着这片刻的祥和,而不远处的旱魃和吐土尸,却再也没有了轻松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