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崂山脚下的农院内,霍芝彰背着手,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来回踱步,时而驻足抬头看天,时而凑近院子里的几盆小花把玩,时而摇摇脑袋,时而又长吁短叹,虽一句话也没有发出,却一眼便可看出其俨然正被复杂的心绪所困扰。
对这个拥有雄心大志的会长而言,连续四次在崂山中对一块柳泉八木求而不得,实在是有些难以对属下交待,算上在永夜大赛中对冠军奖品的得而复失,这几个月来他们已是连续遭遇失败,即使拥有再远大的野心,也多多少少被磨得有些难以为继了。
某种程度上而言,人类其实和群居的猴子有许多共同之处,在一个猴群中,若是猴王身体强壮,领导有方,时常能采摘到一些果子分给下属,自然能长期受到那些普通猴子的拥戴,可若是哪一日,猴王变得虚弱,战利品也愈发稀少时,即使靠着它的身份还能暂时压一压猴群,但各只猴子内心里的暗涌则是不可避免的了。
霍芝彰此时就是一只声望向下的猴王,然而,他比猴王更悲惨的是,猴群的一切行动并不需要经费的保障,但人类做不到。
就在霍芝彰又一次停下抬头看天时,胡蛊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道了声:“会长,我会的经费情况已经梳理清楚了,特来向你汇报一下。”
霍芝彰愣了愣,转身看向胡蛊,问道:“怎么样?”
“不太乐观。”胡蛊将单子递给霍芝彰,神色凝重道,“我们从广西出发时携带的六百三十两银子,现在只剩下五十七两,这还没算要给房东的四两银子,我们若是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经费只会更加捉襟见肘,在想好开源的方法之前,我们暂时只能能省则省了。”
霍芝彰紧锁眉头看着账单,一言不发,半晌后,叹了口气道:“不看不知道,想不到这趟山东之行,竟然足足耗费了一百七十多两银子!”
胡蛊面露难色道:“是啊,木桶还好,可是火药这东西,这些年因为战乱价格猛涨,我们又买的是烈性火药,一斤差不多值四五两银子,三十斤下来,就花了一百四十六两。”
“一百四十六两……”霍芝彰将账单递回给胡蛊,深呼吸一口气,用自责的语气道,“关键是,这么多钱花下来,连个屁也没看到啊……”
胡蛊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会长,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部署得很好了,只是没料到那蒲子轩和我妹妹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更想不到,后来又来了那么一个家伙,把一切都搅黄了。”
胡蛊口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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