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不是唯一来“打扰”崂山的来客。
同治四年二月十六,西元一八六五年三月二十七日,蒲子轩一行也已抵达胶州府,鉴于蒲子轩和陈淑卿两人会飞行,他们先行一步前往并不算十分高耸的崂山上去打探情况。
由于崂山紧邻黄海之滨,在具备了传统山体层峦叠嶂、雄奇瑰丽景致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海天一色的盛景,这对于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大海的蒲子轩而言,可谓着实开了眼界,便暂时将混月诀碎片一事抛诸脑后,在一个视线优良的地方驻足观望,感叹起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来,“哇,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高山会连着大海,而且,大海原来是这般辽阔!”他盯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神,仿佛恨不得一眼将那尽头望穿,不住地冲着陈淑卿好奇道:“你看,海面延伸到那边,突然就没有了,就好像跌到了悬崖下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陈淑卿也是第一次见到大海,惊叹之余,自然也有着和蒲子轩一样的好奇,但偏偏是蒲子轩率先提出了问题,陈淑卿便只能尝试着作出解答:“根据古人的观点,世界应是天圆地方,那海的尽头,也就是世界的尽头,船到了那边,就会掉下去。我以前相信了这一点,不过,令尊既然教了你那么多新奇知识,你应该比我更能解释吧?”
蒲子轩想了想,灵机一闪道:“明白了,看来,这正是证明了咱们这个世界确实是一个球体,只不过这个球体太过巨大,从咱们的角度看上去,自会感觉大地是完全平整的。大海就不一样了,没有遮挡物,无边无际,所以到了那边,海水便顺着球体的弧度向下弯曲了……”随后,他目光惆怅道:“一定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若是顺着这大海一直飞、一直飞,会不会就到达我爹所在的地方了?”
陈淑卿目光柔和地看了看蒲子轩,一时间仿佛这个已具备了英雄气概的男子汉又回到了那个刚与父亲骨肉分离的孩提时光,满脸尽是懵懂和无助,心中顿生一股怜悯之情。不过,面对这个错误的猜想,她还得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我虽说不好我们现在正面对什么方向,但无论如何,山东这一头的海,也不可能朝着英国,而是应该朝着朝鲜、日本这些国家吧。”
蒲子轩尬笑道:“也对,徐福不就是从山东出海到了日本吗?我怎么突然脑瓜愚钝了?”
就在蒲子轩还在出神之际,突然,身后的陈淑卿仿佛发现了什么,止不住地兴奋道:“小七,你快来看,快来看,这是什么?”
蒲子轩愣了愣,转过身去,只见陈淑卿已远离了自己稍许,正站在山道旁一块褐色石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