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妮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将张山海叫起来。
“宝崽,宝崽。”何妮亲昵摇了摇似乎睡得正香的张山海。张云阳与何妮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张山海,但是之后,怎么怀都怀不上,这张山海自然成了他们两口子的宝贝珠珠。
张山海嗯了一声,翻过身体,似乎又睡了过去。
何妮有些不忍,但是却不得不继续叫唤,“宝崽,宝崽。快点起来放牛去,等中秋节的时候,妈带你到公社去买月饼吃。”
这年代,任何小吃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佳肴。就算过了几十年之后,那种味道依然让人难以忘怀。
张山海一骨碌翻过身来,“娘,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娘啥时候骗过我家宝崽了?”
这个时候,张云阳已经敲响了生产队的集合钟。生产队做事情,都要将人等齐了之后,才一起出发,然后等收工钟响起才一起收工。
不过今天人员肯定是集合不齐的。张树本死了,生产队很多人要去他们家吃丧饭。生产队家家户户基本上都要随礼,大多数的人也要去帮忙。这个时候正是收割季节,自然不能因为张树本家把生产停下来,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不过好在张树本家出殡时间比较早,上午七点,估计八点半的时候,可以安葬完毕。吃了早饭也就九点多,所以只需一部分人早上停工。但是谁也不敢擅自将生产完全停下来,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老大一顶帽子。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生产队里也有办法。一部分人依然开工,一部分人去帮忙办丧事。这样即使查起来,也可以应对。
张云阳赶到生产队的晒谷坪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生产队库房的大钟敲响。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钟,拿了一个破损非常严重的锄头,挂在墙上,拿个铁锤死劲的敲。敲钟的人被震得两耳欲聋,但声音却传不了多远。
张家山生产队的晒谷坪有三四亩地宽,平平整整一大片。仓库是生产队修得最坚实的房屋,完全是红砖青瓦房,地面都用水泥冻好,坚实得连老鼠都打不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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