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考的呀?”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好奇一下。”
刘惜低着头,清弱的道:“就、就是这么考的。”
方年略有狐疑:“可是你平常……”
“可能是高考发挥的好吧。”刘惜飞快的抬头看了眼方年,接着又低下头,细声说,“谢谢。”
方年:“啊?”
刘惜飞快的道:“没、没什么。”
接着问了句:“你还是会报考复旦吗?”
方年回答道:“是。”
“哦。”刘惜哦了声,“我先回家了。”
方年看了眼天穹热烈的阳光,多嘴问了句:“用不用送?”
刘惜犹豫了下,道:“哦,谢谢。”
方年倒不是客气,启动摩托车,问了地方,便离开了棠梨。
刘惜的家在另外一个方向,差不多有个十来公里。
骑摩托车风大,再加上刘惜本就少言寡语,一路上都没说话。
往后一段路是坑洼的土路,刘惜犹豫几次,才小心翼翼的捏着点方年的衣角。
很快到了马路尽头,再往前只有田埂小路,才能到屋落,方年便停了下来,还没开口,刘惜便先说道:“我自己走回去。”
接着刘惜便从摩托车上下来,弯腰道谢:“谢谢。”
这次的谢谢倒是不莫名其妙了。
方年摆摆手示意没事。
刘惜慢慢走上小路,跟从前方年见过的那样,深一脚浅一脚,带着雀跃,踩上自己的影子。
从高考结束到出分的这些天里,有些同学已经南下进了厂,比如王成和李军;
有些多了新的变化,比如李雪和柳漾打扮上比以往更时尚。
就连方年,不仅晒黑了,身上也多出了稳重和轻松。
那是因为高中结束,未来已至,重遇陆薇语,与切实体会到了享受生活的模样所带来的。
只有刘惜,她还是那个喜欢踩影子的女孩。
她的雀跃和欢喜,大概与众不同。
这种‘幼稚’,落在方年眼里,很珍贵。
“我好像从来没去注意过刘惜长什么样子。”
望着刘惜的背影,方年咕哝一句。
在回往棠梨的路上,方年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道光:“或许没人去真正认识刘惜。”
“她是谢谢我给她同学录上写过的那句话吧?”
‘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方年记忆力还不错,这时想起了高三时刘惜每次考试的分数。
482、487、483、488、492、487……
她的总分一直控制在5分的误差里。
唯独最后一次,分数忽然拔高些,到了512分。
这好像没什么了不起,174班大多数中等偏上的学生每次考试都差不多,上上下下十来分。
可刘惜高考681分。
这说明刘惜是在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分数和排名。
至于为什么,或许应该是去减少老师、同学对她额外的关注。
不拔尖也不落后,成绩中等的这拨人其实是班上最被忽视的。
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太关心他们怎么考的。
回到棠梨后,方年没多停留,直接穿过棠梨主街往大坪方向准备回家,冷不丁在拐去车站时看到了等着的林语淙,方年便慢慢停下来。
“小林。”方年主动喊了句。
林语淙走了过来,嘴上道:“我等你好久。”
方年解释一句:“刚刚顺便送刘惜回家。”
想了想,还是说道:“文科617分,基本上国内所有大学都有录取希望,其实你没必要丧气啊。”
林语淙撇撇嘴:“我当然知道,也没丧气!”
接着叹息道:“只是有点遗憾,努力过,还是没让自己满意。”
方年张了张嘴,没再多说。
林语淙从来不需要安慰,她的思想很独立。
闲聊了几句后,方年离开棠梨。
他不知道的是,林语淙之所以情绪低落,跟高考的分数有关系,因为去年复旦录取线是文科631分。
但也有别的原因。
9号方年忽然南下鹏城时。
林语淙编辑过一条短信草稿:
2009年6月9日,上午。
我们连再见都没有说。
而现在,方年刚走,林语淙便掏出手机再次编辑了一条短信草稿:
2009年6月26日,下午。
连吃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