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所为简直已成了禽兽行径,更重要的是,东厂乃皇帝家奴,家奴祸害皇都,陛下的面子朝哪里搁?
牟斌接着道:“所以昨夜东厂围攻秦堪千户之时,臣一边流泪,一边忍着心痛严令内城各千户不得妄动,给咱们大明的皇都留点体面,给天子陛下留点体面,不让天下百姓和番邦外国瞧咱们大明的笑话……可怜了秦千户,领着百余人的校尉在千户所苦苦支撑,抵挡着东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此刻思来,臣犹觉得对不起秦千户,可为了大局,臣不得不为,若时光倒流再重复昨夜之事,臣仍旧只能做出同样的选择!”
日你亲妹妹!
愤怒的秦堪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出这一句脏话。
可表面上秦堪却不得不朝牟斌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朝牟斌拱手道:“指挥使大人不必内疚,臣等为了大明,为了陛下体面,身死报国乃臣子本分,不论血洒沙场还是忍辱负重,都是天子亲军的份内事。”
王岳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狠狠盯住了秦堪。
牟斌含泪继续道:“……只可恨东厂张狂,不知收敛,臣一退再退,可他们一进再进,直到听说番子们放火烧了内城五个千户所,陛下!臣已退无可退了呀!求陛下明鉴!”
牟斌深深叩拜后抬起身委屈而悲愤地瞧着弘治帝,表情很决绝,仿佛只要弘治帝再怀疑他一丝一毫,他将毫不犹豫地在这大殿内表演活人吞剑以证清白。
秦堪有样学样,也拜伏颤声道:“陛下明鉴,非我锦衣卫不能忍,委实是东厂欺人太甚!”
弘治帝目注秦堪,温声道:“既然你们锦衣卫下午便闻知东厂动静,你为何不事先避开?”
秦堪叹气道:“臣痛恨自己的幼稚,一直以为东厂不会干出这等混帐事,没想到臣深深的错了……”
王岳呼吸徒然变粗。
李东阳一直保持着沉默,眼睛却盯着秦堪,目光露出几分让人看不懂的色彩。
弘治敲了敲案面,拧眉沉思道:“秦堪,秦堪,这个名字朕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东阳上前拱手道:“陛下,数月前,臣曾将一份南京户部尚书秦纮的奏本呈给陛下御览,里面有一种新式的借贷记帐法,老臣若没猜错,此法应是面前这位秦千户所创。”
弘治帝恍然点头:“原来是你呀,呵呵,秦堪,你很不错。”
秦堪大喜,从一个皇帝口中说出“你很不错”这样的评语,想必皇帝已将他记在心里了吧?
“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
弘治笑了两声,又萧然一叹,道:“你那记帐法子倒是绝佳,可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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