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这是两个阶级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
沉默许久,唐寅忽然举杯一饮而尽,哂然一笑,笑容说不出的潇洒。
“不论你是何种身份,我只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喜欢跟不是坏人的人交朋友,也喜欢跟他喝酒,这便够了。”
秦堪心中一松,举杯与他相碰。唐寅终究是唐寅,一个能在历史上留名数百载的人,必有他的不凡之处。
唐寅笑道:“这一杯,敬‘朋友’二字。”
“不。”秦堪盯着他,很认真地道:“这一杯,敬‘理解’二字吧。”
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芳香沁脾。
夜已深了,随着一声声你来我往的“敬抗倭英雄”“敬江南才子”,杯觥交错推杯换盏里,二人喝得酩酊大醉。
几名锦衣卫手下站在院子里,看着内厅的大人和那个不认识的穷酸书生喝得如此尽兴,几人面面相觑,想上前提醒却又不敢。
今晚是大人的洞房之夜呀,新婚夫人还在房里等着呢,大人在这里跟一个穷酸书生喝得如此来劲,这算怎么一回子事?
事还没完,唐寅喝得高兴,忽然站起身,拉着醉醺醺的秦堪往外走。
“秦贤弟,走,为兄又找到一个喝花酒的好地方,带你见识见识,那里的姑娘很是绰约,而且对为兄非常仰慕,一应花费俱免……”
秦堪被拉入院中,夜风一吹,脑子恢复了几分清醒。
“慢着!我好像有件事没做,很重要的……”秦堪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有什么事比咱们兄弟喝酒更重要?”
“对了!我要洞房!”
“洞个茅房,跟我走……”唐寅强拉着秦堪一边走一边训话:“所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秦堪不由自主被唐寅强拉着踉跄出了门。
丁顺急忙吩咐几个手下跟上照应,看着犹亮着灯的洞房,忽然忧心忡忡一叹:“这穷酸书生竟敢说女人如衣服……谁敢让大人不穿衣服,恐怕有人要断大人的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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