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云家就没干过缺德事。
最可气的就是这场大雨,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可来了,房子俺家不要了,侯爷早就嚷嚷着要盖新的,一把火烧完,俺们也住住庄子上的好房子,谁喜欢住城里,天刚擦黑就要睡觉,买个东西得跑半个长安城,刘叔说,庄子上出了门就是集市,热闹极了,还听说玉山有多美多美,在东羊河上划一竹筏子,休假的一天全泡在河面上,天气凉凉的,比神仙都舒坦,哪像城里,洗澡后为了把水填满,还需要扯半天井水,水填满了,汗又下来了,白洗了。
这该死的房顶也不烧光,不停的掉瓦片,云九的头都被砸了老大一个包,抢出来的东西都泡在雨水里,刘叔已经骂了半天了,着火没伤人,就不算是遭了灾,这场大雨才结结实实的让云家遭了一场大灾,侯爷弄回来的好木料做的家具都淋了水,要是榫口进了水,再晒干,那是一定会裂口子的,可惜死了。
官府的人来了好几波,询问家里的损失,刘叔那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说家里遭灾惨重,房子全烧没了,就剩下几间马棚子,东西也大半没抢出来,就眼前的这一点,他对不起把宅子交给他照顾的老奶奶,也对不起一直相信他的侯爷,可云家受得起灾,所以把水龙先让给了别家,就是怕小门小户的遭不起灾,为了房子把命搭上就不值了,云家一向都是这么高风亮节。
听得官员立马拱手作揖,肃然起敬,还说要专门起个匾额挂云家门上。还有遭了灾的邻居被水龙队救过来的,专门跑云家门前跪下磕头,一家子,一家子的,惹得刘叔又陪着哭了一鼻子。
大门完好无损,关上门刘叔就在护院,仆役们崇敬的目光下,坐在大椅子上拍着腿打着节拍,唱了两嗓子小调,唱得难听,却很有趣。
死了一个县令,还有一百八十六口人,其中还有几十个是毒死的,官府说被毒死的都是凶手,却找不出他们是谁,是哪里的人,是谁制造了这场惨案。
死人最多的是西市,胡子贪财,为了钱财连老命都不要了,浑身冒着火还往火场里钻要把货物抢出来,所以烧死的人数是最多的,还有一家专门卖胡姬的,关在屋子里的二十几个胡姬,没一个跑出来的。
西市也被烧得七零八落,何邵家可没遭灾,一大早就跑云家看到云家的惨状,当下就火了,抓着官员的衣领就要面圣,说堂堂侯府,为了不让百姓遭灾,拒绝了水龙,干了这样的高风亮节,可歌可泣的事,官府居然没有一点表示,想要上殿找陛下讨个说法。
真要上殿面君会把何邵吓得尿裤子,谁知道陛下现在是不是想杀几个人来泄愤,直到长安新县令拜托云家和何家重新修整西市,这才罢休,回到云家,抬手就赏赐了刘叔一个碧翠碧翠的玉,然后就骑着马去找李恪,商议如何才能让何家在西市上立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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