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向河边跑,盐水蛰的敏感部位太疼了。程处默这混蛋早跑了。
河边的场景太壮观了,三百条只裹着新裁兜裆布的汉子蹲在火边,举着大碗吃葱花饼,啃羊肉的样子太触目惊心。没有人说话,满耳全是吱溜。吱溜的喝汤声。云烨觉得是不是看错了,火头军加上两妇人烙了大半天的三千张饼就这么消失不见,这饼云烨只能吃两,再啃一块羊肉,肚子都快涨裂了。而这帮家伙还满脸怨念,说没吃饱,一边打着嗝挺着肚子说,东西太少,明天换他们去打猎,一定把全陇右的羊都打回来。羊肉就该这么吃才有味道。以前的羊肉全糟蹋了,这面饼也好吃,怎么自己老婆就做不出这么好吃的饼,回去揍她。
两妇人掩着脸抬着一个大筐过来,里面装着蒲公英,地骨皮等野菜,有助于消化和解毒,是野菜中的上品。云烨拿两棵塞嘴里嚼,一天吃肉太多会得肠胃病,来茶是最好的,没有,只好吃草了。程处默见云烨吃了,自己当然照做,于是每人抓一把吃。不想给他们说原因,照做就是,哪那么多事要问。没见程处默带兵,三两句拳头就上去了。旺财乖啊,从来不问,见我吃草,过来从筐里卷两颗就吃。和我最贴心的就它了。
白天忙一天,似乎并没有把这些家伙的jing力耗干,一个两个瞪着月亮发呆不睡。最老的一个汉子抹一把沧桑的胡子,轻轻地哼唱一首歌,听半天才弄明白歌词;“彼我往矣,杨柳依依,彼我归矣,雨雪霏霏。”反复就这两句,多年的战乱而今终于有望平定,离乱无序的生活估计每个人都过够了,百战余生,对安定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畏惧。不知往ri的亲友还是否安在。当年走的时候,正是杨柳青青的好时节,你拉着我的手不让离开。今年我回来了,什么却是大雪纷飞?云烨知道原意不这么解释,但此刻,他实在想不出还有笔者更贴切的寓意。头一回触摸唐人的jing神世界。云烨甚至以自己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唐朝古人。要不然心底怎么会这么痛。功名但向马上取,新兵会这句话热血沸腾,老兵不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运儿,绝不会拿命去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活着见家人是他们最大的渴求。
云烨四仰八叉地躺在毯子上晒月亮,程处默则兴致盎然的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拉睡袋上的拉链,他实在弄不明白,怎么这小东西一扯,两排小齿就自己合住,还颇结实。云烨的工兵铲已经被他轮了好几回,这怪异的奇门兵刃,可砍,可挖,可锯,还可折起来背背上,是行军在外的称手兵刃,钢质甚至比自己的百炼横刀还好,两者相击,火花四shè,铲子没事横刀却崩开一道小口,程处默眼睛都差点掉出来,横刀是老爹在自己十五岁生辰时送的,价值千金,自己一直爱若珍宝,刚开始睡觉都抱着它,凭它不知砍断了长安城多少纨绔子弟的宝刃,程处默勇冠三军的名声有一小半都是靠这把宝刀争来的,现在竟然比不过一把铲子,就云烨的说法,这铲子是自家用来挖地的。想到这里,他都有用头撞树的冲动。这家伙宝贝真多啊,一长一短,两把匕首堪称削铁如泥,刀面上层层雪花纹,如梨花盛开,刀柄不知是何宝物,似玉非玉,里面长着一朵荷花,也不只是如何长出来的,如此宝贝他竟然用来切肉,切完竟然用水随便洗,用布擦一下就扔包里。此,程处默掐着云烨脖子质问半天,拿走大的那宝刀才算原谅了云烨的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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