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章 对不起,咱俩好好过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最新网址:wap.80zw.la
    从北京回到公司,西棠听到同事在办公室里说,剧播完了,人气不涨啊。

    西棠笑笑坐到一边,《最后的和硕公主》是在央视四套的电视剧频道播出的,不算是国内年轻人的主流频道,观众大部分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女性观众。

    女主演名不见经传,男主演也不算是年轻偶像,年轻人看得比较少,网络议论度就低了。

    守在电脑前的负责宣传的同事冲着她笑:“西棠,中老年阿姨喜欢你。”

    西棠乐呵呵的:“那挺也好的。”

    倪凯伦的助理探头出来喊她进去办公室。

    西棠进去倪凯伦办公室,发现苏滟也在,正问了倪凯伦一句:“要不要炒绯闻?”

    倪凯伦摇摇头:“杨一麟名声不好,别惹一身骚,等今年底看看吧。”

    苏滟同意了,端了咖啡环佩叮当地走了。

    西棠坐在她的沙发上签公司给她接下的几份工作合同,她最近在休息,新剧还没开拍。

    倪凯伦说:“剧本背得怎么样了?”

    这是她的强项,西棠胸有成竹地答:“差不多了。”

    倪凯伦叮嘱了一句:“记得下午去上声乐课。”

    西棠埋头专心写字,闻言应了声好。

    倪凯伦在办公桌旁对着电脑翻文件:“年末的活动邀约多,今年的礼服早点挑,时装周已经结束了,明年春款的流行基本已经出来,你先看看各家的衣服,我联系看看能不能多几个品牌赞助商。”

    西棠防止她盲目乐观:“妈咪,第一次当女主演,能不能拿奖,很难说的。”

    倪凯伦发了狠地道:“这剧好,今年已经过了一半了,出来的剧没一部像样的,下半年章芷茵有一部,走的偶像剧路线,能不能超过你还另说,再说了,我要这点能耐没有,我在这圈子这么些年的积累那是白搭了。”

    西棠知道,在事业上,倪凯伦一向比她有野心,也更有规划,今年的三大电视奖评选,最早一个评奖在十月,最迟的一个在年尾。《最后的和硕公主》是大剧,如果西棠能拿走其中任何一个女主演的奖项,那接下来的接剧的档次和片酬,都将会高一个台阶。

    倪凯伦在办公桌旁冲她招招手。

    西棠起身走了过去。

    倪凯伦指了指桌面说:“新送来的几份剧本,有两部是电影,你先看看。”

    西棠搬起那一叠剧本,问了一声:“电影剧本好不好?”

    “我没看,”倪凯伦埋头签了几份文件:“投资一般,男主演也没定。”

    西棠怏怏地应了一声。

    倪凯伦眼看事情交待完了,示意西棠给她倒咖啡,自己则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别怕,一年几百部片子上映,慢慢挑,总有好的。明星我见多了,好的演员却要磨练。人会老,但作品永恒,西棠,我会将你推成这个行业里留得下名字的——”

    倪凯伦顿了一下,改用粤语,“百世流芳。”

    倪凯伦手下治军极严,对艺人身形仪态以及职业操守的训练极为严格,被她带的艺人没一个人不抱怨自己过得生不如死的。黄西棠这种底层摸爬滚打过好几年出来的,有时都觉得要被倪凯伦逼疯了,她平日里跟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工作,投资,赞助商,少吃点。

    印象中,她从未跟她谈过表演。

    那一瞬间,西棠忽然感觉眼眶里的泪水差点要涌出来。

    “哇,”赶在哭出声之前,西棠夸张地大叫一声,“好劲啊。”

    倪凯伦搂住她哈哈大笑。

    西棠伏在她肩头笑得滚下泪来。

    人生就是这样了,又哭又笑的,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

    上一次她从北京回来时,情绪大崩溃,哭得两腿发软,眼肿如桃,心里的凄哀一阵一阵地往上涌,下飞机上了公司的车时,倪凯伦狠狠地往她的背上抽了两巴掌,打得西棠脊骨发麻,耳边一阵嗡嗡声,仍听到她在怒其不争地痛骂:“一集十万片酬时,你给我在came

    a前使劲地哭,没有镜头,你哭个屁!”

    夏至之后,横店下了好几场雨。

    片场顶棚都被打湿了,剧组索性改拍雨戏,西棠吊着威亚,跟戏里的大反派挂在半空一遍又一遍地套动作,终于导演喊“卡”,换武替上场,西棠被助理扶了下来,脱下厚重戏服,从中能拧出湿漉漉的水花。

    西棠下了戏,身上黏糊糊的一片,内衣裤都被雨水和汗浸透了,片场也不方便冲澡,她只好换了衣服,坐车回到了镇里。

    傍晚的雨已经停了,西棠在路口下了车,阿宽给她拿着拍戏用的那个大背包跟在她的身后,西棠低着头,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在街角口拐了个弯儿,爬上她住的那个半坡道。

    她仍然在横店的那个屋子住。

    西棠把那一层的隔壁屋子也租了,平时助理陪她住,有时妈妈过来探班住一下。

    阿宽搂着她的手臂,忽然欣喜地说:“姐姐,看,月亮真好看。”

    西棠抬头看了看天上,横店的夜晚,天空呈现出一种黯淡的深蓝,厚厚云层翻卷,中间一轮月亮,已呈满月之象。

    初秋了,夜里空气还是闷热,两个人站在坡上,抬头看了看月亮。

    西棠远远望去,居民楼旁边依然是一盏昏黄路灯,虫蚁在光下飞舞,路旁杂乱地停着一排轿车。

    那一刻,心底最深的那一处血管,忽然轻轻地跳了一下。

    路口斜坡的灯下,曾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她。

    他在她的记忆里,有时格外的鲜活,她甚至都还清晰地记得他那天的样子,瘦高的个子,穿一件白色裤子,黑色马球衫,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烟,微微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表情,看见她从街角走了过来,唇边浮出一抹微微讥讽的笑意。

    记忆有时又淡了,他的眉目都记不清了,仿佛隔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刹那间想起来,心里有细细的一下刺痛。

    西棠不排斥这种感觉,她的生命中,不会再有他的存在,这一丝刺痛,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回忆。

    六月份刚回横店来时,一天夜里西棠睡得模模糊糊,开始做梦,梦里自己接了一个电话。

    赵平津在电话里跟她说,西棠,对不起。

    她以为是梦,模糊间要睡过去,又突然惊醒了,发现是真的。

    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身上热出一身的汗,眼角犹有泪痕。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凌晨的四点十分。

    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她却是一点也记不起了,只记得赵平津那句对不起,西棠疑心这句也是她在做梦,他那么气性高傲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她说对不起。

    西棠第二天起来,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出了她去年工作的场记本。

    之前在公司的剧组里,场记都是她做的,所有的工作的笔记本,她都留了一份。

    西棠看了一眼场记上的记录,发现昨天的日期,正是他去年来横店看她的那一天的日期。

    整整一年过去了。

    西棠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很久,终于,抬手删掉了那个通话记录。

    中秋节,剧组放了半天的假。

    西棠回了上海,她妈妈邀请远家人在异国他乡,没法团圆的谢医生来家里吃饭。

    谢振邦带了礼物上门。

    大束的鲜花送给西棠,一盒巧克力和一个印有某奢侈品牌logo的盒子送给了长辈。

    西棠妈妈打开来,是一条漂亮的丝巾。

    倪凯伦也来了,凑过来瞧了瞧,笑呵呵的道:“哟,谢医生真客气啊。”

    谢振邦笑着答:“谢谢倪小姐。”

    饭桌上有倪凯伦,少不了热闹,西棠难得吃了个八分饱,谢振邦主动陪她妈妈洗碗,被她母亲赶回了客厅。

    西棠客气地招呼客人:“最近忙不忙?”

    有一阵子没见,谢振邦面对她竟然有点腼腆:“还好,我在问倪小姐可不可以去探班?”

    西棠说:“可以啊,我可以带你游横店。”

    谢振邦高兴地问了一句:“不妨碍你工作?”

    西棠笑嘻嘻的:“你要问倪小姐。”

    倪凯伦也不含糊,掏出手机记下来:“我明天让她助理查一下,她哪天戏份少。”

    西棠偏头看了看倪凯伦:“你今天怎么吃了那么多糖醋排骨,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倪凯伦一边按手机一边答:“我那是为了保持身材才不吃的,今天没空管你,你吃得比我还多,你还好意思问我?”

    西棠赶紧闭嘴。

    这段时间一直在剧组,没怎么见过倪凯伦,西棠偏着头左看右看,觉得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中秋节。

    国盛胡同,赵家东屋的饭厅里,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

    保姆端上菜来,笑吟吟地说:“老太太爱吃的四喜丸子。”

    周女士伸筷子夹了一个到老太太的碟子里:“妈,您尝尝。”

    赵平津瞧见保姆还忙前忙后的伺候着:“阿姨,别忙乎了,您坐下一块儿吃吧。”

    老爷子坐主位,老太太坐旁边上座,左首是周老师,对面坐了赵平津夫妇和沈敏,还留了一个位子。

    保姆阿姨笑着答应了一声,这么多年了,逢年过节老爷子都让阿姨一块儿吃,她年纪大了之后也不再推辞,拣了个末位按半边坐,规矩那是稳稳当当的,一点没变过,这会儿保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笼屉里蒸着蟹呢,我看看去,免得她们过了火候。”

    周女士招呼了一声:“阿姨,您看了就过来啊。”

    周女士这一个月基本在南京,中秋节前夕才回北京来,一家人吃团圆饭,饭吃到一半,周老师看了一眼对面的儿子儿媳妇:“你俩结婚也快半年了,有动静没?”

    老爷子有高血脂,今年上半年体检了几次,保健医生严格规定他饮食要清淡,这会儿过节难得吃半个酱肘子,儿媳妇管孙子,他没出声,半边耳朵早已经立了起来。

    只听见赵平津瞥了他母亲一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您想要什么动静儿?”

    周老师筷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面上,瞪着她儿子回了一句:“你爷爷奶奶等着抱小重孙儿!”

    老太太听到了抬起头,露出恍惚的笑:“舟儿都娶媳妇儿了啊?我咋不知道呐?”

    赵平津一下乐了。

    郁小瑛一直微笑着的脸顿时有点僵。

    周女士哭笑不得地解释:“妈,年初娶的,您又忘记了,您孙媳妇瑛子,坐您对面呢。”

    老太太听见了,笑得高兴:“好好好。”

    老太太这一搅场,周女士没法再追问了。

    郁小瑛体贴地圆场:“妈妈,您别着急嘛。”

    周老师横了赵平津一眼:“看我儿媳妇面子上,否则看我不收拾你。”

    老爷子听明白了,也没说话,坐得稳如泰山,想起来问儿媳妇:“南京那边,老二都好?”

    周女士答:“挺好,我回来时碰着了方大庆,问您好呢。”

    老爷子听到了乐呵呵的:“是老方家的老三?”

    周女士答:“是。”

    老爷子挺关心以前的老同事的:“他怎么样?”

    周老师给老太太剥了个虾:“说是刚退下来,头发都白了一半啦,精神倒挺好。”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都退了?年纪不大吧。”

    周女士说:“也不小了,还比铸国大几岁呢。”

    老爷子一下没说话。

    周女士何等眼色,立刻明白了,比舟儿爸爸大几岁,那老爷子这肯定是想起了早逝的长子,伤心了。

    周女士转而笑着问道:“爸,品冬今儿早上打电话回来了,跟您说什么了?”

    郁小瑛恭顺地听着婆婆和老爷子聊,从南边的事儿聊到了大姑姐在美国新买的房子,这些事儿没她说话的份儿,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丈夫。

    赵平津眉头微微蹙着,人已经走了神。

    晚上吃了饭,小两口回自己家里去。

    回去的路上,赵平津专心致志地开车,一路无话。

    郁小瑛坐在他的副驾驶座,忽然对他说:“舟子,咱们要个孩子吧。”

    赵平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明显地听见了,他没有出声。

    晚上郁小瑛洗了澡,走到书房,赵平津穿了件白衬衣,戴着眼镜,正对着电脑屏幕。

    郁小瑛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肩上。

    赵平津回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忍耐着温和地说了一句:“别闹,正忙着呢。”

    郁小瑛没停下手,她的胸前顶在他的背上,洁白的波峰隔着真丝的睡衣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身体,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衣,挑逗地捏了捏他的敏感部位。

    赵平津一动不动地坐着。

    郁小瑛感觉自己手里的男人的皮肤是冰凉的,有一丝微微的寒颤。

    她不是不解风情的女人,父母让她去国外读书那会儿,她本来还不想出去读书,觉得功课太难烦人,是她爸郁卫民看着周围亲戚朋友的孩子一个一个的出去了,觉得就这唯一的闺女,没有层镀金的洋学历那就给老郁家丢人。郁小瑛拗不过她爸,只好答应了。自打离了家庭的樊笼,到了洛杉矶的留学生圈子里,郁小瑛觉得自己简直自由得如一只快乐的小鸟,亚洲的,西方的男朋友都交往过,对于施展女性魅力成功地勾起男人的欲望这档子事儿,她自打学会谈恋爱以来,就鲜有失手的时候,她之所以自信,是因为太了解男人的反应了,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生理本能那是无法抑制的,只是最没想到的是,结了婚之后,她自己的丈夫,却是最大的例外。

    自打他们结婚后搬到一块儿住以来,除非赵平津愿意,否则任由她怎么努力地挑逗,都无法激起他的情欲。

    她满心的不甘,扭着腰扑进了他的怀里。

    赵平津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郁小瑛含哀带怨地望着他,嘴唇微撅,眼底有朦胧的水光泛起。

    两人的婚礼办得隆重,郁小瑛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很满意的,这也表示了赵家对娶她这个儿媳妇的满意,除了结婚当晚出了点意外,赵平津身体突然不适,婚礼办完后,婚房都没进就被送去了医院,但他很就快出了院,新婚后第三天陪她回门,恭谦周全,家里亲戚都送了重礼,给足了郁小瑛面子。

    婚后,两个人搬进了郁家购置的霞公府,这里是城区中央,繁华热闹,并且离郁小瑛娘家不过十多分钟车程,赵家为赵平津在东城备有婚房,郁小瑛不喜欢那个地段,她妈去跟婆婆周老师商量了一下,周老师心里犯嘀咕,这结了婚住女方家的房子算怎么回事儿,回来跟赵平津提了提,没想到她那挑剔的儿子竟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周女士也只好作罢。

    郁小瑛知道了,心里喜滋滋的,他还是疼她的。

    赵平津工作忙,一个礼拜里头有四五天晚上有应酬,郁小瑛起初还守在家里等他回来,等了几次,赵平津明确跟她说她不需要这么做,她也就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晚上有时跟小姐妹逛街泡吧,有时回娘家,晚上回来,赵平津有时已经在家了,有时没回。不过不管多晚,他总是会回来的。

    早上两个人各自出门上班,夜里回来,迅速进入了平淡的婚姻生活。

    她妈跟她说,哪对夫妻生活都是这样的,你俩要个孩子就好了。她就寻思着是应该要一个孩子了,跟他暗示明示说了几次,去妇幼拿了一堆优生优育的宣传资料搁在客厅,兴致勃勃做各种准备。

    赵平津也不反驳她,也没答应她,他的态度只是淡淡的,要孩子这事儿在他那也是可有可无的。

    一周一次的欢爱,仿佛像完成任务似的。

    他仍然没忘记带套。

    赵平津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我还有工作,你先睡吧。”

    郁小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赵平津起身走了出去:“你别生气。”

    郁小瑛看着他平静无奈的脸庞,他就是这样,他从不跟她争吵,她发脾气,他就默默忍着,外头都说赵平津子弟脾气大,骄纵蛮横,人不好处。

    郁小瑛高中毕业后就出国去了,对赵平津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的大院里头流传的土匪恶霸名声当中,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介绍人是她姑姑,她姑姑在教委工作,跟她婆婆周老师是以前的同事。郁小瑛和赵平津吃了一顿饭,聊了点国外读书的经历,就这么认识了。

    两人谈了半年的恋爱,赵平津十分之绅士,每次约会,接送那是一定的,妇女节儿童节劳动节,每个节日的浪漫鲜花礼物从来不少,当男朋友,他不能说不是尽职尽责。

    认识了大半年后,她妈妈过生日请吃饭,郁卫民跟闺女说了句:“跟舟子一块儿来吧。”

    一个星期之后是端午节,赵平津带着她去老爷子那儿吃了顿饭。

    就这样,两家的关系就定下来了。

    后来极少数几次,她跟着他出去跟他那几个发小厮混,她看到赵平津彻底放松下来的样子,跟在她面前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纨绔子弟样儿,满嘴的京片子乱飞,没一句正经的,唇角有薄薄笑意,一张好看的脸。

    搁到她这儿,就规规矩矩的。

    她跟小姐妹们描述过心里的疑惑,她姐们儿大欢儿说的:“他喜欢你呗,喜欢你,就正经了!”

    她相信了。

    那天郁小瑛在国盛胡同的婆家,听到隔壁钱家的阿姨跟赵家老保姆聊天,钱家的阿姨一边择豌豆尖儿一边说:“人都说舟哥儿娶了媳妇儿,跟变了个人似的,混不吝的混儿样没了,人前人后踏实多了,也疼媳妇儿。”

    老保姆听见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搁下了手里的豆苗,掏出手绢儿,擦了擦眼角。

    钱家阿姨纳闷地道:“哥儿结了婚稳重了是好事,您哭什么呀?”

    老保姆笑了笑:“风头吹的。”

    郁小瑛结婚后,倒没见过他多骄纵狷狂,看见最多的就是他这种表情,麻木的,温和的,甚至是默默忍耐的。

    郁小瑛心里也有委屈:“你就这么不愿跟我待一个屋?三天两头的加班,回来了就自己一个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0zw.la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