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然后长吐一口热气。
“很少喝烈酒?”秦正见状,微笑着说道。
陆长青望着空荡荡、乱糟糟的草坪,以及在角落里,钟文书给钟白包扎伤口的景象,他举起酒瓶。
“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喝一口!”
秦正怔了怔,然后与他轻轻碰瓶。
又是一口饮下,两个男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陆长青才幽幽的说道:“秦正,作为州长秦一川的儿子,作为即将竞选联邦议员的你,对于州府,对于联邦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你怎么看?”
秦正又是一愣,他没想到会从这个看似只会战斗的男人口中,听到这个问题。
然而迎着对方深邃的双眸,他苦笑着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看,但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想到对方所处的阶层以及生活的环境,陆长青才特意有此一问。
然而对方,却也给不出标准的答案。
陆长青又问,“那我想知道,你今天亲身涉险,来到松城,是因为什么?不要和我讲人权、慈善、民主这些东西,那不过是你们政客手中的无聊玩意儿。”
秦正皱了皱眉,想反驳对方,却发现,这竟然是无法颠破的真相。
烈酒入喉,他认真思索了一番,发自内心的说道:
“如你所言,一开始我投身这些事业,确实是有我父亲的影响,一切都是为了让秦家更上一层楼。”
“但是当我在世界各地,见到太多贫穷,太多苦难,我已经发自内心的爱上这份事业。愿意为它奔走四方,愿意为底层民众发声。”
陆长青摇头,“可你的父亲,乃至他的盟友,并不在乎这些。”
“他们不在乎,我在乎!”秦正一字一句,仿佛思索,又好像在验证自我的想法。
“以前我觉得人权,是每一个平民的自由、政治参与、该享有的教育、医疗资源等等。”
“但是到了现在,我认为所谓人权,应该是活着!”
“对,活着!我认为松城的百姓都有活着的权力,他们不应该被孤立!”
“他们不应该在灾难到来之际,被上层瞒骗,愚弄,乃至放弃。”
......
耳边是秦正借着酒劲,越说越多的话,陆长青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他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知道正确或者错误。
但至少,活着,是每一个无善良无辜的普通人,都应该拥有的权力。
螺旋桨扇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茫茫红雾中,他们艰难的寻找着降落的地方。
秦正抬起头,望着那些飞机。
“我们可以离开了!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调集更多的力量,营救松城还活着的其他百姓。”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如果不这么做,那我们与畜生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披了一层人皮而已。”
陆长青站起身,认真听他说完这些话。
狂风吹拂,搅动他衣衫猎猎。
“陆组长,你会帮我的吧!”
居高临下,看着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睛,陆长青微微一笑。
“如果到时候我在,我会!”
“嗯?”秦正愣了一下。
“你们回新都吧,带着我那些队员一起。我在这座城里,还有一件事没做,以后有缘再见。”
声音缥缈,不仅秦正听到了,其他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角落里,钟白猛然站起了起来,陆长青却已经走进了后院,背影在红雾袅绕下,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