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吃饭睡觉,也有自己爱的人和自己讨厌的事。实际上的江湖却是更加包容的,有人义薄云天,也有人睚眦必报。就好像有人穿金戴银,刀镶宝石,有人衣打补丁,剑绣三寸一样。”
刘睿影说道。
酒三半没有回答,却把自己的酒葫芦递了过来。
“嗯?”
刘睿影不解。
“敬你一口。”
酒三半说道。
“为何要敬我一口?”
刘睿影问道。
“因为你说得好!”
酒三半说道。
也不管刘睿影伸不伸手接过,反正就这样硬生生的塞到了他手里。
汤中松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出来声来。
因为他只听说过敬你一杯酒或一碗酒,从来没听过敬你一口酒!
这一口怎么敬?
被敬的人又该怎么喝?
所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睿影,看看这天下第一位被敬一口酒的人该如何定义这‘一口’。
刘睿影看着酒葫芦小小的口。
自己的口自然是比着酒葫芦的口大得多。
其实刘睿影对这酒葫芦还是很好奇的。
因为他很少见到酒三半往里添酒,然而这酒葫芦却时时刻刻都有至少半葫芦酒。
有时候多一些,接近满。
有时候少些。
但无论如何少,从来没有低于过半葫芦。
酒三半看到刘睿影把葫芦拿在手里反复掂量,一瞬间就明白了刘睿影在想什么。
“我会酿酒。”
酒三半说道。
“嗯……”
刘睿影敷衍的应了一声。
酒三半会酿酒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嗜酒的人大多都会酿酒的。
再不济也会像萧锦侃那样,东家要一点,西家要一点,强行凑成一坛酒。
只要最后取个名字,这坛东拼西凑的酒便是他自己酿造的了。
“我的意思是,我是时时刻刻都能酿酒。”
酒三半说道。
这样的疯话刘睿影哪里会相信?
只当是酒三半在开玩笑罢了。
“我真的会!你俩别笑!”
酒三半像一个孩子似的,脸涨的通红,极力的解释着。
“好好好,那你给我表演一个?”
刘睿影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继而递给酒三半说道。
“现在不行。”
酒三半说道。
“为何?难道你酿酒还要分时间?”
刘睿影问道。
“当然了!月明星稀的凌晨最好,现在刚过午后,太热太躁,酿出来的酒不够纯柔,只能我自己喝两口凑合,不能用来给你们展示,我拿不出手。”
酒三半说道。
“我看你就是不会!”
汤中松出言挤兑道。
“我会的!我真的会!我练过归元化酒诀!”
酒三半嗓门又大了几分说道。
刘睿影和汤中松两人面面相觑。
他俩从未听说过这般功法。
他俩甚至不觉得有什么功法里面会带一个‘酒’字。
不过酒三半一身的本事,好像都是自学的。
剑法叫什么‘疯牛惊羊’剑。
那功法就算是叫‘成天喝酒诀’也并不奇怪。
何况他读书多,弄几个文绉绉的小词儿一凑,听上去还是煞有介事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
汤中松问道。
不知不觉,刘睿影已经成了这几人的主心骨。
汤中松本来是极为喜欢动脑子出主意定决策的人。
但现在有刘睿影在,他也乐的清闲。
觉得就这么随着走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可不甘心,不服气的。
“我们该做点自己的正事了。”
刘睿影从怀中取出狄纬泰当日给自己的令牌说道。
他想先帮酒三半洗清嫌疑,然后再把那冰锥人等等之事弄个水落石出。
“所以当日你是先回了住处,还是直接与两分去了那四季不冻河边切磋比试?”
刘睿影问道。
对那一夜的经过,他始终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都只是听了在第二日两分的尸体被发现之后,由五福生四兄弟和些酒三半的只言片语。
“我先回了住处的。”
酒三半说道。
刘睿影便带着两人去往酒三半的住处。
走到小院的门口时,酒三半停住了脚步。
“他当时送我回来,这里一片漆黑。而后他飞子出手,几起几落便把园中屋中的等点亮了。我对他这一手厉害的飞子很感情去,他便说能教我。不过让我先回屋等等,他好像还有些事要忙活。在屋里等了多久我却是也记不清,但至少有一两个时辰这么久。而后两分就来找我了。”
酒三半说道。
“到底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刘睿影问道。
他抓住了一个关键。
那便是两分在把酒三半送到住处之后,独自离开了很久。
这期间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五福生四兄弟也没有说起过。
而且看他们的意思,这两分是一夜未归,等再寻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尸体一句,烂肉一滩了。
然而间隔的时间越久,可能性就越多。
一个时辰和两个时辰能见的人,办的事,自然是大不一样。
所以刘睿影想要确定这一个关键的时间点。
“我不知道……我这人,本就没什么时间观念。反正就是边喝酒边玩着他前面打出的飞子等他,闲敲棋子落灯花。”
酒三半说道。
“那两分来找你,你们可有在屋中停留过?”
刘睿影见酒三半的确是说不清这间隔的具体时间,只能接着往下问道。
“也没有。他还是照旧往屋内打了一枚飞子,我看到之后就知道他来了。但等我出了门,外面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酒三半说道。
“那你俩是如何碰头的?”
汤中松也觉得酒三半的叙述很是怪异。
酒三半不是个平常人。
但两分做事一定是一板一眼的,应该不会剑走偏锋。
“他用飞子不断的打在我的脚边,一步步引着走到了四季不冻河,而后我俩站定,说了几句话,互相有些不服气,便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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