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但至少还有阳光照耀的地方。
酒三半和欧小娥已经回去休息。
刘睿影也有自己的住处,只是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过。
说起来这附近所有的屋子,格局都大同小异,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好奇之处。
这栋房子不朝阳,就算日头最高时也是一片阴凉。
这倒是刘睿影喜欢的感觉,他不太适应过于光亮的环境。
但是到了晚上,屋里不点灯也不行。
进了门,室内昏昏暗暗。
刘睿影看到桌边坐着一个人。
他连忙道歉,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
就在他准备退出去时,那人侧过身子,一招手,门便死死的关上。
刘睿影顿时拔剑。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这也确实就是他的房子。
只不过,房子内却是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应邀而来方才为客。
可是刘睿影并没有邀请过任何人,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邀请。
进而不告是谓闯。
这人闯了进来,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等自己,可想而知此人有多么的有恃无恐。
刘睿影已经出剑,但是手中的星剑却没有带给他任何安全之感。
此人关了门之后,仍旧继续坐在那里。
他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布,身上穿着一身白衣。
如此惹眼的打扮,着实是不适合做此种阴暗之事。
但是他偏偏做了。
而且还如此的光明正大。
这处房子已经许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这从地上的积灰就能看出来。
地面上的积灰只有一道脚印。
这道脚印直至的通向屋内的桌子。
这白衣人竟是从正门处走进来的,并且自从坐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动弹过分毫。
一个人若是有事可做,做的又是自己的兴趣所在,那即便是一口气做上他几个时辰都不会觉得累。
刘睿影不知道这白衣人是何时进来的,但时间一定不短。
因为他看到这一道脚印上,已经又落下了一层虚浮的尘埃。
屋内的蜡烛是新换的。
它们在烛台上,一滴蜡泪都没有。
若是白衣人从昨晚就进了屋中,坐在桌旁,他却是连灯都没有点。
屋内只有一排窗子,和门平齐,在刘睿影的身后。
白衣人坐着的桌旁,还有一处后门,通往屋后的小院。
但后门处并没有任何开动过的痕迹。
“你是谁?”
刘睿影本是横剑当胸,此刻却伸直了右臂,用剑指着白衣人说道。
他的剑尖略微下沉,指向的位置是白衣人的肘部。
白衣人坐着,所以肘部和膝盖的距离并不算远。
刘睿影用剑遥指,却是封住了他的四处重要的关节。
若是白衣人想要动手,那必然是先提剑,再带动臂膊,最后靠着肘部的挪移,来发出攻势。
若是白衣人想要移身,那必然是先直背,再提臀,而后大腿内侧的跟腱牵动这双膝平展。
但是白衣人既没有动手,也没有移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蒙着面巾,刘睿影看不到他嘴唇的动作。
但是通过脸上白布的上下移动,却是能知道他方才的确张了张嘴。
白衣人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以至于连发出声音都是如此的艰难。
“你,当,归。”
白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似是每一个字出口前都要想上很久。
这一句话并不难。
但是刘睿影不知道他为何会说的如此费劲。
不过在脑中想出一句话是一回事,开口说出来则是另一回事。
当归。
这个词是今日第二次出现。
刘睿影恍然觉得这人是不是鹿明明。
身形上差距确实不大。
但是刘睿影看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异常清瘦。
手上的每一个骨结都很平整光滑。
肤色白皙,润嫩,没有任何风吹日晒的痕迹。
这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手。
手可谓是人身体上最为勤劳的部分。
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他。
既然做什么都离不开,那么它的损耗自然也是最多。
脱皮,掉肉,流血,烫伤,自是常有的事。
除非他从未做过这些。
除非他把自己的一双手就这么像个收藏品一般摆在那里。
鹿明明的每日打铁,那双手宽厚粗糙,布满了老茧,看上去雄风十足,却是根本不似这般阴柔。
但这白衣人又是怎么知道这当归一说的呢?
“我当不当归又怎轮得到阁下关心?”
刘睿影厉声说道。
白衣人再度张了张嘴,刘睿影集中精神,生怕错漏了他的一个字。
可是那块蒙面的白布上下动了动,却是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刘睿影感觉到白衣人突然那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不是针对他,而是朝向白衣人自己。
是为了自己说不出话而烦躁。
就在这时!
白衣人动了!
他的右肩上提,肘部朝外打开,右臂伸的笔直,不断向背后别过去。
刘睿影后退了一步,脚跟顶到了门板。
同时略微弓背,降低了身形。
白衣人的右臂还在像背后别过,这个角度已经超过了极限。
像是练杂书的戏子一般,能把身体扭曲成各种骇人的角度,从而蜷缩进一个大缸内。
他的动作很是缓慢,一寸一寸的在推进。
刘睿影不敢有丝毫大意。
因为看似越是缓和的功法招式,其中就越是风雷滚滚。
终于,白衣人的右臂停了下来。
此时他的上半身已经非常扭曲,到达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角度。
刘睿影知道接下来便是杀招。
只是他从未见过如诡异的身形,着实是无法防守。
既然无法防守,不如抢个先手。
刘睿影抵住门板,骤然发力,像一支离弦之箭朝前方窜去。
但是还未至近前,他却双手握剑朝地下猛地插入,以此来定住身形,不再前进。
“啪!”
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刘睿影插剑入地正是因为这一声脆响。
他看到白衣人那扭曲的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回,把那白皙润嫩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的右脸上。
他竟然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刘睿影惊的目瞪口呆。
着实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行为。
“太久不说话了,嘴有点不利索,不过现在好了。”
白衣人重新回归了平静。
右臂下垂,右手仍然摆在先前的位置。
刘睿影从地上拔出星剑,站直身形。
此人似乎敌意不大,不然根本无须多说,在刘睿影进门之时直接攻来便好。
白衣人这一巴掌的力道很足。
甚至余下的掌风都能袭至刘睿影的面庞,吹起了他前额的碎发。
然而这一巴掌的效果,竟是为了让自己的嘴皮子利索些,说话不要过于磕绊。
刘睿影着实没见过这般作为,不过也却是极为有效。
白衣人后面说的这句话已与平常人无异,这是声音有些干涩沙哑。
刘睿影想到若是口吃之人都能被一巴掌扇好,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你要说什么。”
刘睿影问道。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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