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姑娘说的不错!这把剑是凶器不假,但用剑之人可能并不是那位小友。”
狄纬泰说道。
刘睿影听后心里暗暗称道。
狄纬泰不愧是楼主,八品金绫日!
虽然这一碗水根本不可能端平,谁的胳膊肘都会朝内拐,但时这般敞敞亮了的说出一句公道话却是不容易。
‘五福生’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也明白当下这么说难免会让人心寒,但时他还是要说。
因为不说,就不配不上他的身份,抵不住他的气度。
抵不住坐在这个位置,就该有的这般气度。
旧时皇朝的皇帝,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是杀伐果决,刀锋凌厉。他狄纬泰推翻了九族,怎么能连旧时都比不过?
若是因此让剩下的四人心生间隙,那他们却也是没有必要再用了。
对于狄纬泰而言,这五人虽然不易得,但也不是绝对就没有可以代替的。
‘五福生’的头衔不会消逝,但人却可以一拨接一拨的换。
无论是谁,都可以是‘五福生’,不一定非得就是这五兄弟。
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四个人了,四舍五入都凑不够那数字。
“敢问狄楼主,两分修为如何?”
刘睿影问道。
欧小娥的话给众人指了一条明路。
说是明路,无非也就是多了一种可能……而且还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若不是酒三半,那其中的文章可就能越扯越长……
“两分,文道修为五品紫缎辰,武道修为地宗境中高段。武器为黑白棋盘,黑白棋子,地棋宗。”
狄纬泰说道。
语气深沉。
显然两分的突兀死去对这位老人的打击却是不小。
人非草木,何况朝夕相处?
“我不知道酒三半的修为……”
刘睿影说道。
若是二者修为差距过大,那凶手便一定不会是酒三半。
蚊子斗败狮子的故事只是人们心中对弱者的美好,在现实中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
刘睿影虽然口中说他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却是有点数的。
酒三半的修为定当不比两分低!
定西王城祥腾客栈中那翩若惊鸿的身法,以及斩杀神箭手时利落的剑法。
刘睿影自己的修为是破了二十五气穴,一气府的伪地宗。
然而他却不能完全看清酒三半是如何出剑的。
“楼主,还是把二哥尽快安葬了吧……”
弯三说道。
死者为大,他们着实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二哥就这样继续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多看一眼,都觉得心中疼痛难忍。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一夜过后却已是阴阳相隔……
“不可……烦请狄楼主委派仵作来细致验尸,我们这般太过于粗陋,难免会忽略什么重点。”
刘睿影说道。
弯三一听到竟然是还要动自己的二哥的尸体,顿时怒火中烧。
就连死刑犯都想要留个全尸,自己的二哥已经连个囫囵模样都不存了,怎么还能让外人去翻看探究?
虽然武修之人向来洒脱,对生死之事看的比旁人淡漠不少。不过爱之深,痛之切,兄弟五人之间的羁绊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旁人的一丝一毫都被认为是亵渎。
“你们四人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狄纬泰说道。
他心里知道刘睿影说的不错,事情的流程也该当如此去办理。
当下也没有功夫去安抚其余的四人,只得让他们先行回避再做区处。
随后狄纬泰却是按照刘睿影说的那样,把两分的尸身收敛起来,送去让仵作详加勘察。
这会儿,刘睿影的心思却也活泛起来了。
毕竟这命案不是查缉司的专长,方才有点卡顿也是正常。
他觉得虽然整个头颅被劈开确实是一道最明显的伤痕,但身上就没有别的地方受伤。要知道除了头以外,颈椎,腰椎等等地方都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
若是被更为精巧的暗器击杀,那边是伤口也难寻。
或许两分是先被人用旁种手段杀死,而后再利用酒三半的剑把头劈开,伪造现场用于栽赃也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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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镇,北边,饭堂中。
“这何止小半个时辰,怕是一个多时辰了吧……”
汤中松把下巴抵在周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筷笼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
汤中松看张学究闭着眼,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便又出口问道。
“嘘!”
张学究举起右手食指,在两唇之间比了一下。
“干嘛,喊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还得悄悄地说……我肚子里的声音都比这大!”
汤中松说道。
“你没有闻到这酸香之气却是越来越浓郁了吗?”
张学究说到。
汤中松一心只想着那汉子说的小半个时辰,却是丝毫没有注意这空气中的香气。
这会儿一经张学究题型,他鼻翼微动,发现先前那若有若无的香气短时变得浓郁起来,将他的两个鼻腔塞得满满的。
“我好想不那么饿了……”
汤中松说道。
“是不是?香气虽不能顶抱,但是却可以安神!”
张学究说道。
“……那是说的香薰吧!谁说这饭菜香安神了?”
汤中松笑道。
“香薰安的是神之神,饭菜香安的是人之神,不一样。”
张学究摇了摇头说道,依旧闭目端坐。
“我不信神。”
汤中松说道。
“我也不信。”
张学究说道。
“那你还说什么神之神,人之神?这不就是因为你信?”
汤中松满脸鄙夷。
“信神无非就是图个寄托……你看那些人磕头上香之后不还得该干啥干啥?有谁是往哪里一蹲,就等着神灵回馈的?”
张学究说道。
这却是让汤中松无言以对,只得弱弱的说了句:“肯定有!”
“也是可怜呐……”
张学究不禁叹惋。
“嗯?”
汤中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的信神的人也是可怜。”
张学究又补充说道。
“怎么可怜了……天天想着不劳而获还可怜了?”
“他们一定曾经都很努力的拼搏过,但到了最后却发现真的不行。那些信神的人是对这人间有多失望?”
张学究说道。
汤中松蓦然不语。
他不信神。
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对人间充满希望。
到现在为止他只输过一次,但依然觉得自己还能赢。
相比而言,却不是人人都能如此的。
有些人就是那百草霜,连一片苍绿都算不上。
而有些人,再大的风雨也有那朱门黛瓦给他盯着,衣食无忧却反而担心那芙蓉花会不会不喜天阴。
像那光济叟对着碧琳侯,究竟是谁映衬谁?怕是根本没法子说清。
“世人忙忙碌碌不就为了肚皮不受委屈?就算你这丁州的大公子不也是如此?只要肚子一饿,大家都一样。哪里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张学究说道。
“吃饱了就分。那店小二吃饱了之后做的事能和你我做的事一样?”
汤中松反问道。
“做事也不分三六九等,何况这体力劳动本就是人间最本质的存在。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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