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州府城,祥腾客栈内。
这位立于门口,高声吟诗者,却是与刘睿影有过一面三杯之缘的酒三半。
他吟完之后,便直挺挺的走到这位姑娘身边看着她默不作声。
“嗯?有啥事?”
姑娘问道。
“没事,只是看你好看。”
酒三半说道。
“饿人等饭不好看……去后堂帮我催催炒鸡,等吃饱了老娘让你看个够!”
这姑娘说道。
酒三半听后竟是兀自就往后堂走去,却是被小二拦了下来。
“这位客官,后堂重地,您不能进去。”
小二哥陪着笑脸说道。
“可是这位姑娘让我去催促炒鸡,我却是非得进去不可。”
酒三半说道。
“客观,这确实不行。自打咱这祥腾客栈的摘牌挂起来,就是这般规矩。”
小二哥说道,同时搬出祥腾客栈的招牌来说话。
可是他这一招却是用错了对象。
酒三半哪里知道什么祥腾客栈的招牌?他只管自己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那你先把招牌摘了不就好了,不方便的话我帮你?”
酒三半指了指门口说道。
“好!说的好!摘了!”
一听到酒三半要拆了这祥腾客栈的招牌,堂内的方才没能调戏成这位姑娘的好事之徒便又开始兴风作浪。拍桌子的拍桌子,敲碗盘的敲碗盘,尽皆都是为酒三半摇旗呐喊。
小二哥一看这情况,也是来了火气,一撸袖子说道:“嘿!你这人怎的如此胡搅蛮缠!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瞎嚷嚷什么呢?!还要摘了我们祥腾客栈的招牌,你有这胆子吗?就算你敢你有那能耐吗?这招牌多重你知不知道,掉下来都能把你砸个稀巴烂糊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看你这样子,进来干嘛来了?这是你能进的起的地儿吗?莫不是要到后堂偷泔水吃吧!”
小二哥话音刚落,竟是落得个满堂彩。
“唰!”
没人看见酒三半是如何出剑的。
一转眼,长剑已经架在了小二哥的脖子上。把他吓得顿时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位客官,还请稍安勿躁。祥腾客栈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掌柜的也知道方才小二哥那一番话确实说的有些重了,但他也是为了这祥腾客栈的声誉不是?况且帮亲不帮理,怎么着都得朝着自己人说话。
“他侮辱我,所以我先杀了他,再摘了招牌,然再去后堂催促那炒鸡。如此,是不是就符合规矩了。”
酒三半直勾勾的看着掌柜的说道。
“哎哎哎,你这人真是的……不用催了,快把剑收回来!”
这姑娘却是看不下去了,没想到随口一句话,这人竟然如此当真。而且看他刚才那股劲头和气势,不似作伪。
“三半兄!”
刘睿影远远地招呼了一声。
汤中松很是诧异刘睿影竟然会在此地碰上熟人。
“刘睿影!稍等片刻!”
酒三半看到刘睿影对自己招手,也是欣喜异常。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去后堂催催了?”
酒三半对这位姑娘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朋友叫你呢。”
显然这位姑娘也是被他吓住了,三句话不到就要杀人,谁想和这种人过多纠缠?
“那你说的吃饱之后便让我看个够还作数吗?”
酒三半说道。
这姑娘听到这话,差点被一口酒呛住……连忙拍了拍饱满的胸口。这一幕,让刘睿影看着都很是心神一动。
“你想看什么。”
姑娘愣愣的问道。
心想他只想要敢说什么下流的话,就立马把他的舌头割了。
“我想看你笑。”
酒三半说道。
姑娘先是翻了个白眼,接着对他眯着眼做了个假笑,然后立马又收了回去。
“够了吧!”
这位姑娘冷冷的说道。
“秀口微抿琼鼻芳,春水凝睇青娥香。醉颜化酒多娇艳,东风秀床点酥娘。”
酒三半竟是又吟诗一首。
“青娥香……秀床……点酥娘……”
这姑娘听玩却是只记住了这三个词,总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尤其是还带有一个“娥”字。而那秀床点酥娘,却是更让她红晕陡升。
“敢问姑娘芳名?”
酒三半问道。
“欧小娥……”
姑娘声音极小。
“哈哈哈!天意天意!”
酒三半朗声笑道,随后大踏步的朝刘睿影走去。
原来这姑娘的名字中竟是带有一个娥字,而酒三半刚才做的诗“春水凝睇青娥香”也有一个娥字。这难道不是世间绝顶蹊跷之事?不是天意还能是什么?
“三半兄是刚到王城吗?”
刘睿影问道。
方才,他已经将与酒三半认识的经过告诉了汤中松。听了刘睿影的描述,又看到酒三半刚才的作为,饶是汤中松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酒星村……好像从未听说过。”
汤中松在心里想道。
“对,我走路慢……却是刚到。”
酒三半看到桌上有酒,便眼巴巴的看着,木讷的回了一句。
“走路?三半兄不是骑马而来吗?”
刘睿影有些诧异的问道。
“卖了,换酒喝了。后来酒也喝完了,就走的更慢了……”
酒三半说道。
刘睿影看到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滚到那酒汤里边儿去,就赶忙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没想到酒三半一看刘睿影有意让自己喝酒,竟是一把拿过了酒壶,灌倒了自己的葫芦中,而后才开始“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刘睿影不禁失笑,调侃道:“三半兄这三半,这回怕是破了吧?”
“哈哈哈,本就是一虚数,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直到这一葫芦酒喝得见底,酒三半才腾出嘴来说话。
“听闻,三半兄这一路可是极其潇洒啊!”
汤中松说道。
“唉……谈何潇洒,真是狼狈至极。”
“本来出门的时候,村儿里人给了我不少银两,我都放在那件毛皮大衣里了。结果拿它换酒时却是忘了取出来……”
酒三半很是无奈的说道。
“三半兄既有银两,为何还要用毛皮大衣换酒?”
汤中松不解的问道。
“村里人说银两是让我吃饭的。”
酒三半说道。
汤中松无语。
敢情这位老哥的意思是,银两是用来吃法的,所以不能买酒。如果要喝酒,却是要想法子用别的方式解决。
怪不得刚才会和那位小二哥如此较真,原来他的思维竟是这样的简单直白。
“那你现在这毛皮大衣,银两,金龟,马,都没有了却是该如何是好,卖掉这把剑吗?”
刘睿影调侃道。
“这可不行……”
酒三半把抱在怀里的天蓝色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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