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之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这一次乞骸骨,也是试探。
试探皇帝对他的重视程度。
如果朱祁镇对他不重视,杨士奇就不想多说了。
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合则留,不合则去吗?不客气的说,以杨士奇的名望,今日真给皇帝一个脸子。
皇帝还真怎么样不成?
太皇太后说杨士奇比之前暮气多了,的确如此。七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自然不能像年轻人一般。
他知道朱祁镇这个年纪的小青年,有什么说道理是多不通的。
不过他被朱祁镇这样一说,心中也有几分感动,他深受仁宗皇帝隆恩,宣宗皇帝待他也不错,而今小皇帝,又是这般待他。
他总就要说些实话的。
杨士奇起身跪倒,说道:“臣谢陛下隆恩。”
朱祁镇连忙起身,将杨士奇搀扶起来,说道:“先生何必如此,坐着就行。”
“陛下。”杨士奇说道:“臣知道蹇公临去的时候,给陛下留了话,不知是否?”
朱祁镇说道:“确有此事。”
杨士奇说道:“老臣不敢自比蹇公,但也有几句贴己话,想告诉陛下。”杨士奇说到这里,轻轻一顿。
朱祁镇立即会意,一挥手。
王振立即将所有在一边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带下去了。
沉重的木门关闭了。
阳光被窗户上格子,分成一块块铺在地面之上,与金砖相互辉映,更显得金碧辉煌。
朱祁镇说道:“先生请讲。”
杨士奇说道:“老臣所言,也是一句老话,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
这的确是一句老话。
但是朱祁镇才不相信,杨士奇如此重视,来见朱祁镇,却仅仅说这样一句老话。故而朱祁镇继续说道:“先生,此话怎讲?”
杨士奇说道:“本朝太祖开国以来,七十多年,看上去是太平盛世,但是危机隐藏。当然了,老臣自信还是给陛下留了家底的,陛下欲为太平天子,却是可以的。”
“陛下初登大宝,就有征瓦刺之言,当时老臣听了,既高兴,又担心,高兴乃是国家有一位振奋君主,担心却是担心陛下年轻气盛太过冒失了。”
“而今老臣却是放心了。”
“只是,臣还是要提醒陛下,国朝大敌从来只在内,不在外。”
朱祁镇听了,心中明白的很。
任何如中国这样的体量大国,真正的危机从来是来自内部的,而不是我外部。
朱祁镇说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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