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各地报上的水灾,就如此吗?”
朱祁镇看来,北京城之中情况,已经相当难看了。
很多坊市都不能住人,甚至京城之中,好多寺庙都人满为患了。
于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北京水灾其实比不上黄河水患,京师不过是因为排水不畅,内涝而已。”
“即便不管它,只需三五个晴天,这水位也退了下去。但是开封城,却有不知道多少次洪水围城。”
“百姓被洪涛吞没,天地之大,似乎没有一寸干燥的土地,北京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每年报上来的水灾,都要比这里重。”
朱祁镇一时间愣神了,说道:“于先生去吧。”
于谦连忙告退。
朱祁镇战在城头之上,看着北京城之中的一道道变成河流的街道。一时间无言。
太皇太后一直说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今看来,如何不是水深火热,一场水灾,在朱祁镇看来,最少要淹死千余人之多。
但是在于谦看来,还是寻常之事。
每年各地都有报灾的,要么是北方,要么是南方。
总会有的。
朱祁镇早已习惯了。
大明地域宽阔,有些地方水旱不调,也是正常的情况。
但是他从来没有深想过,那些在题本之中普普通通的文字后面代表着什么?
是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一时间,朱祁镇对自己对外扩张的计划,也开始怀疑起来。
大明百姓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挣扎在死亡线之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与瓦刺大战,不顾百姓生死,胜瓦刺也没有多少利益?
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不过,随即朱祁镇就又想回来了。
两国之间的大战,却不是朱祁镇想不打就不打的。如果没有脱欢之死,说不定就是二三年之间的事情了。
而兵灾乃是比天灾更加恐怖的存在。
朱祁镇只觉得自己肩膀之上,一瞬间有千斤重担,之前这担子乃是太皇太后扛着,他不觉得怎么样。
此刻这担子落在他身上,却觉得吃力之极。
忽然朱祁镇听到了脚步声,有一个衙役焦急的跑了上来,远远的看朱祁镇身边没有发现于谦,立即转身就准备走。
朱祁镇对王振说道:“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王振立即过去,几句话将事情问清楚了,立即回来对朱祁镇说道:“有人私自建宅,堵塞了水道,衙役上门要求将水道让出,他不但不让,反而殴打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