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投降,不过是为边军多几个军户而已,直接杀了的,也绝非吕整一个人做的。”
“只是陛下想要查清楚真相的话,臣这就赶往大同,细细查明。”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挥挥手让马顺下去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朱祁镇的心思,早就不在吕整杀降这一件事情上了。
他所想的,不过两个,第一个是明军的军纪。吕整杀降一事,朱祁镇觉得应该是真的?毕竟丁补文书做的滴水不漏,几乎找不到一个突破口。马顺语气之中都有含糊。想来自己也不坚定。即便在罪名上有所区别。但是大差不差谈不上冤枉。只是武臣们都为吕整抱屈,甚至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也是这个态度。
是他们觉得吕整的行为,太普遍了。
所以明军的军纪恐怕很成问题。
这一件事情,朱祁镇暗暗记下来。
第二件事情,就是兵部与五军都督府之间的争权行为。
这一件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而今却是亲眼看见了。兵部拿下一个都督佥事。也算是一个高级将领了。
而勋贵集团的反应,看似强烈,但是无力。
别的不说,看处理结果就行了。
内阁呈上了的文书,可以都是附有票拟的,也就是处理方案。如果皇帝不推翻的话,就按着这个执行。
而票拟,就是吕整流放广西。
这一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拿下一位高级将领。而张辅所做所谓不过是闹一闹而已。
可见虽然而今武将的待遇,还在文官之上,但却是一个此消彼长的时候。
不过,而今三杨不过是借助仁宗一脉的信任将勋贵压在下面而已,想要真正的以文御武,还要好长一段路要走。
张辅的存在就是一个重要的例证。
在皇帝不能亲政,内阁大权实力大增的时候,张辅却能列身其中,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在大明的最高权力结构之中,是万万不可少了勋贵一环的。
朱祁镇看到这里,也算看明白一点了。
但是面对这个局面,该怎么去应对啊?
“什么样的真相,才是我想要的真相?”朱祁镇心中暗道:“或者说,我想给这一件案子一个什么真相。”
票拟就在手中,如果朱祁镇想,他随时可以用红笔勾除。只是勾除容易,想明白再往上面写些什么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朱祁镇思来想起,苦苦沉思,也没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