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依旧神情如常,好像完全不担心山道崎岖漫长,天色酷寒难熬,缓缓后退时不住往南瞧,杜欢只看神情,就知道杨刚想要看见些什么。
如此关头,这小贼还惦记着倩儿,真真该死的下流胚子!
一天功夫就如此过去了,李横不来攻,杨刚、杜欢也退不快,等到天色将晚,两军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急急准备起过夜家伙来。
荒郊野外不比城里,要是没有合适营地,一夜就能冻死了人,而要想熬过雪夜,最要紧的就是防风!
李横手下都是惯于野外宿营的流贼,不用说就知道怎么能让自己舒坦一点,杨刚和五十来个部下也是一样,东征西战了许多年,不说黄亮等曾经纵横辽东的夜不收,就是营兵出身的杨刚也懂得许多野外生存的法子。
唯一有问题的,就只有杜欢了,三百多人马,杜家家丁、仆役不消说是没吃过这般苦头的,一帮子卫所兵因为是杜欢的心腹,也一样没受过这般罪,就谈不上怎么不受罪了。
还是杨刚看不过眼,不想看杜欢麾下因为寒冷冻个全军覆没,指点着让杜欢命手下找个背风的山坳,堆积雪墙,开挖地窝子。
虽然这帮家伙死活跟我无关,只要杜倩没事就好,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真要看着这些人冻死,那就太冷血了。
于是在杨刚指点之下,杜欢也算立好了营地,头顶上飘飘洒洒不停地落着雪花,可是几百人挤在一处,没有寒风袭体,熬过一夜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难的,是肚子问题。
真真是一帮蠢货!搞出这么大事,却不预备跑路的吃食,这会子一个个忍饥挨饿,该!
嘴里嚼着硬馍馍,不远处能听见一阵阵腹鸣之声,杨刚知道杜欢所部匆匆逃离商州,几乎没携带什么吃食,可是看着三百多人就靠杜倩仓促带出的一点粮食,杨刚可没有一点救济、帮扶的意思。
自家吃饱喝足,想了一想,杨刚站起身来,悄悄行去,片刻后到了一辆马车边,目光一扫,几个围着马车的杜家下人便畏畏缩缩地退开了,不顾许多人目光,杨刚一脚踩到了马车车板上。
“谁?”一个娇柔女声响起,警惕的很。
“我,是我。”杨刚说道。
“啊,你,大人,杨公子,这么晚了,公子有什么事吗?”少女声音一变,慌乱起来。
“呵呵,没什么,就是过来问问你饿不饿、冷不冷?”杨刚说着,嘴角勾起来,便要钻进车厢,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杨刚!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