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个星期。我也就一个星期给他一包烟,他班上的人也就不再嘲笑他了。”
李威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不管在哪里,人还是必须要合群,否则就会被别人嘲笑,或者被人冷落。”张中祥说:“可不是么?尤其是在上战场的那段时间里,我手下的战士,抽烟是最厉害的。我记得,田有财当时基本上都是一天一包烟的量了,我呢,每天至少就要抽3包烟。在那次侦查回来的路途中,我们遭遇了越南人,被包围起来。当时我身上的烟不多了,一支烟大家就轮流着抽。”
李威说:“那你后来退伍了,怎么就不抽烟了?而且一直保持到现在。”张中祥说:“退伍的时候,我去检查了身体,发现自己因为抽烟抽得厉害,肺部出现了问题。而且在认识了你岳母后,她很反感我抽烟,所以我就慢慢地戒烟了,到现在,我基本上不抽烟了。不抽烟,我也能习惯。其实,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能坚持,能认定一个道理,总会能成功的,就看你有没有毅力了。”
李威叹了一口气说:“道理当然是这样的,但当自己真遇到事情的时候,想要从容淡定,还是很难的。有时,自己遇到一个事情,感到不顺心,很委屈,很无奈,但这个事情牵扯到的其他原因太多,无法真正地做到心平气和。所以,我现在很佩服那些佛门弟子,真要放下,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张中祥抖抖烟灰,对李威说:“你说得那么难,你看这些烟灰,我轻轻一抖,它们就化成灰飘散在空中了。我知道你最近可能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心情不好,但因为岚岚又有身孕,你担心说出来让我们担心你。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也是这样的心思。但现在想来,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何必非要凡事给自己加上紧箍咒呢?自己活得太累,但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活得累而停下来同情你。世界照样在转,即使没有了你,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比如我吧,我在安监系统干了那么多年,可谓是德高望重。当时我在位的时候总是在想,如果北山的安监系统没有了我,这个系统该怎么办?结果怎样?你也看到了吧,没有了我,照样能转得下去,而且比以前转得更好了。我不得不服输,我的确是考虑得过多了,现在想来,我这是何苦呢?你岳母患那么严重的病,我居然都没放在心上,没有引起我的重视。直到她走了,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的傻,多么的不值。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家庭,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意识得太晚了……”
李威听张中祥缓慢而深沉地说出这么一大堆的话,知道这是岳父的肺腑之言,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想安慰岳父几句,但又不知话从何说起。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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