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同时她又很别扭,她许家是何等的威风不可一世,到头来,竟要将身家性命都系与一个没生根基的年轻官员身上。
“娘娘,袁家那位夫人跪在九重门下,已经一日里,人也昏过去了两会。”艾嬷嬷小声道:
“九重门下人来人往的,恐怕已经惊动了圣上。”
许皇贵妃冷笑一声,如今圣上不堪暑热,去了北边的避暑山庄,即便知道了,恐怕也无力搭理,便让她跪好了。
“三司那边有信儿了吗?”许皇贵妃悠悠问道,她在等待着点翠背后的袁知恒,等他妥协。
“听说是大理寺那边出了点子事,那案子要再等一日。”艾嬷嬷道。
许皇贵妃的嘴角笑意更浓,看来这步棋她走对了,这袁知恒果然手眼通天。
到了傍晚的时候,去九重门探事的太监急匆匆的回来,禀报道:“那妇人恁地胆大,竟在九重门下宣扬说自家儿子在万安宫中得了天花,为了娘娘性命着想,还请娘娘将孩子给送回来,交由到她这个亲娘的手上,之后她便抱了得病的孩子隐居山林,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点翠在九重门下,一遍一遍的喊,只喊的人心惶惶,那些守城门的侍卫又不敢上前阻拦,只由着这些话传到了皇城跟下的百姓的耳中,不消一日便在京城之中传开了。
“她倒是敢!”许皇贵妃一拍桌子,冷声道:“不过她做这些也是无用,去跟她说,孩子在我宫中得了天花,未免传染及旁人,我正想着寻个妥善的法子处置了。事急从权,想来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那太监以他半阴不阳的声调传过了话儿,又半嫌弃半劝诫似的指了跪在地上的点翠:“你呀,戴罪之身呢,咱们娘娘能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62
“这位公公,无需惊扰娘娘,我们夫人只是想见一见小少爷,小少爷他害了病,旁人也不便照料,不若就让我们接回来……”冬雪哀求着,塞了一个重重的金锞子到那太监的手上。
那太监掂量着手中金子,眉眼一挑,敷衍道:“行,你们先回去,咱家回去再请示请示皇贵妃娘娘的意思,回去等消息吧哈。”
即便知道这太监嘴里说的不过是骗人的假话,点翠与冬雪互相搀扶着,直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
袁知恒在大理寺枯坐了一日,谁也不敢上前多话,终于起身来道我去寻她回来。
“妹夫,别去了,这事儿妹妹说了不让你掺和进去。”归伯年拦住他,所有人都知道许皇贵妃的意图就是再等袁知恒低头退步哩。
袁知恒怔立片刻,终究站起身来取了自己的大氅,轻声道,夜里凉,我去给她送件衣裳。
归伯年看着妹夫身影急急的消失在黑夜里,叹了好几口气,握拳重重的打在了桌案之上,堪堪震碎了两盏薄如蝉翼的骨瓷茶杯去。
且说袁知恒抹黑到了九重宫门之下,却没见着点翠的人,询问了个侍卫,被告于半炷香的功夫之前夫人与她身边的丫鬟就回去了。
袁知恒微微的叹了口气,如今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是送了口气,还是愁绪万分。
“站住,刑部大牢重地岂容他人踏足!你,你,你们快赶紧站住,里头有人患……病之人,不能靠近……”
夜里刑部大牢的门口,守卫似疯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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