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上。他白日里忙于他的大计,忙于寻找证据为点翠洗脱罪名,看似坚硬如石,其实他的心里是慌得,是怕的。
他怕真的就找不到证据证明点翠的清白,他更怕将来他输了,恭王输了,那时候他的妻儿该怎么办……
如今点翠用了这样办法出来了,他知道她心里是带着一分屈辱和不甘的,他也曾在心里不太赞同她这样做。但当他拥她入怀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踏实了,安稳了。
“我想进宫,”点翠喃喃说道:“我要允哥儿,许皇贵妃之所以能抱走我的孩儿,那是因着我在牢中,给了她借口,如今我回来了,我……我去求,求她。”
“怎么求?”袁知恒看了她的眼睛:“你可知她怎么说的,她说要秦卿卿生了孩子,方才把允哥儿还回来。”
况且她虽然出来了,可还是罪身,许皇贵妃恐怕有一万种理由不肯归还孩子,甚至连见她都不会见。
点翠愣住:“生了孩子?难道她,不知……”
袁知恒点点头道这世上知道秦卿卿服了绝子药的人可不多,即便到如今许皇贵妃也不知她这枚棋子根本就是枚废棋。
“那怎么办,这秦卿卿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难道她要留我的允哥儿一辈子在那吃人的万安宫中吗?”点翠眼泪缓缓的留下,袁知恒在黑暗中伸出手,以指腹将她的眼泪拭去,一如以往那一次又一次擦去她的眼泪那样。
“不需要求她,”袁知恒的眼眸暗沉,比这黑夜还要给黑一些:“让她与她的家族彻底倒台,让她手中没了权势,我们的孩子自然就回来了。”
点翠怔立住片刻都不敢动弹,而后轻轻问道:
“那会等很久吗?”
“不会,”袁知恒轻声道:“你信我。”
第二日,归家那边来人,道牢狱之中多邪晦,老夫人在白龙寺捐了香火钱,让夫人去住一段时日,去一去身上的晦气与霉运。
袁知恒也没有上朝,而是派上递了个折子进宫,自己则陪着点翠到白龙寺去听禅进香。
出发之前,点翠着人将四个姨娘一个贵妾姨娘叫道跟前,瞧着她们脸上那用脂粉都遮不住的挠痕淤青,点翠眼角跳了跳,道:
“你们也知道,这次我为了出狱与你们团聚平白花了十万两银子,如今府里可是一穷二白了,这吃喝上虽不至于短缺了你们的。可昨儿夜里我听说秦姨娘砸了一把白瓷茶壶、四个细瓷小盏、一只美人插画瓶儿,这些加起来也得二两银子了,另外宋姨娘断了一条梅花小凳的腿儿,撕破了一张绮罗窗帷,也得一两多的银子,这些银子公中不会出,便由两位姨娘从私房里头出了,若是不够,拿下个月的月例银子抵了也行。”
“哦,还有,你们这遮痕的脂粉也少用些,一盒脂粉少不得五钱银子。咱们家大人虽未二品大员,但是向来廉洁。这一月的俸禄才几个?不够给你们铺张浪费的。”
姨娘们面面相觑,吃了苍蝇一般,秦卿卿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只有韩姨娘微微一福道:“是,知道了夫人。”
宋姨娘也很快反应过来,认认真真道:“还请夫人早日振作,再整雌风多多赚钱,咱们也好宽敞一些。”
点翠一愣,微微点头道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