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哪里的话儿,要说孩子呀,咱们这真不叫多,孩子生的娇惯了些,多配几个年纪相仿下人也是该当的。不过您要说这孩子,路上可瞧见了不少,听说都是逃难的。多年未回京了,确是没想到在京城外头,多了这么多难民。”点翠接过话头儿笑着说道。
点翠说的一口顺溜的官话儿,那人愣了一愣,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在她身边的两个孩子身上打量着。
一高一矮两个女娃娃,都是细皮恁肉的,不过一个白皙一个黝黑的。高个儿的低眉顺眼的似是很怕生,紧紧跟在那小个子黑娃娃身后。前头的黑娃娃抬起眼睛打量四周,一点也不憷,还朝他呲了呲牙,那人嘴角扯了扯,不再打量她。倒是目光紧紧的盯着后头的那个高个儿的,想他入宫做宫人十多年了,什么样儿的孩子没见过,那孩子看似害羞害怕,也可能是在躲避他的视线。
“抬起头来。”那人这次高扬了声音的喊道,此时声音中的阴柔尽显无疑了。
“不知这位老先生如何称呼,”袁知恒大步跨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般做法莫不是在找寻什么人?若真是想要寻人,拿来画像本官定会竭力相助。或是去到京兆尹出招贴告示,也比在此处妨碍守城公务的好,你说是吧?”
袁知恒意思很明显,你不是守城的官兵,无权盘查路人,该干嘛干嘛去。有本事拿来画像,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
却不料那人并不恼怒,而是转过头来,看着袁知恒,笑道:“杭州知府袁大人,六年前金銮殿上一鸣惊人,圣上钦点新科状元郎,人称百年难遇的奇才。高中当日,头戴花翎身骑高马在京城策马弛骋,如今想来恍如昨日啊。”
“原来是故人,不知这位先生是……”袁知恒并不记得自己曾见过此人。
“咱家不过是无名之辈不值得一提,不过那位姑娘,咱家看着眼熟,想要袁大人卖个面子与我。”
原来是宫里的公公。
他这意思是想要将人带走。
袁知恒脸色不变,道:“虽然这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但是甚得我家夫人与小姐的喜爱,公公想要带走恐怕不妥。”
这边他的话刚落,那边慈姐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搓着小脚吼道坏人,你是吃小孩儿的坏人。
那公公面色青白但嘴唇却是殷红,瞧起来十分的诡异,听了慈姐儿的童言童语,他眼中竟闪过一丝凶狠的厉色。
“呦,向总管好大的官威啊,偌大的皇宫容不下你了,竟到外头来作威作福了。你作威作福便罢了,今日竟作到我的小重孙孙的头上,简直岂有此理!”一个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带着怒气传了过来。
“祖母!”点翠惊呼出声来。
她没料到祖母竟亲自出城来接,紧接着只见那辆马车上陆续下来了几人。
“爹爹、娘亲、舅母!”点翠带着慈姐儿迎了上来。
“吾儿这一路受苦了……”邬氏一见到自家女儿,立即眼泪扑簌的。
“这位便是咱们的慈姐儿罢!”邬家大夫人扫了一眼那守城,守城赶紧笑脸相迎,这位邬家大夫人可不是寻常人,夫家是天下第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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