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呼吸不畅,喃喃道这都五六月了,我询问过大夫,说是可以不用忍着了……
怀了身子的点翠,如今的小肚子已经鼓的高高的了,连带着胸口处亦是比以往都要鼓张。袁知恒眼神触及此处,愈发的炽热起来。
看他火辣辣的眼神,点翠也觉得心口湿漉漉的热起来。
“相公这是白日……”点翠扭捏着。
袁知恒眼神动了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又哈哈朗声大笑。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见他笑,点翠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样说岂不是说明自己也猴急了,当即跺了跺脚扭过了身子去。
如今的她愈发有些小性子了,袁知恒渐渐的也习惯了。当即起身,打横了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近床榻,小心翼翼好生疼爱了一番。
华灯初上的时刻,点翠双颊通红气虚喘喘的依靠在袁知恒的胸膛上,轻轻的抚了抚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且喜且忧:
“说是会有胎记,万一长到了脸上……”
袁知恒亦伸手摸了摸,轻声安慰道:“可不一定长了脸上,况且胎记也只是猜测,放宽心,知道吗?”
到了怀孕后期,点翠愈发的焦虑,几乎每日里都拿同样的话儿问袁知恒。袁知恒每次也都耐心认真的安慰她,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焦急的,可他的那份焦急只得深深埋在心底。
若他的孩儿当真是如此,那他必将遍寻天下名医为他医治,也会讲更多的疼爱给他。
四个月后,点翠终于生产,诞下女婴,袁知恒在屋外竟喜极而泣。
袁知恒给女儿取名寻真,袁寻真乳名唤慈。慈姐儿出生浑身没有一丝胎记,只是小脸儿皱巴巴黑皴皴的。
满月的时候,皱巴巴的脸儿是张开了,可这肤色依旧是黑黑的,半点不肖她娘亲归点翠的肤白胜雪,就是她爹袁知恒亦是银盘般的白面盘儿。
袁知恒亲自抱了宝贝闺女去城郊的医庐看了,大夫叹了口气道本以为那点子毒素会凝集成胎记,却没想到化开了,使得原本应该白皙的肤色变黑了,可惜还是个姑娘家。
点翠是大夫治过的病人,他心中也怀了一份责任和愧疚,便亲自为慈姐儿配了药来。
袁知恒夫妇俩每日里亲自为慈姐儿用药水津洗身子,三个月过去了,这黑皴皴的肤色便的淡了。
但慈姐儿依旧比普通人黑一些,好在她的五官十分的好看,融合了娘亲水灵灵的大眼睛,爹爹高耸的鼻梁,英挺干净的长眉,花瓣一般菱角分明的嘴唇,若不是肤色黑黑的,这绝对是个绝世美人的胚子。
饶是如此,袁知恒将这孩子宠惯上了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日下了值,头一件儿事便是将慈姐儿抱在怀里,哄一哄。有了慈姐儿,他以前对点翠的那份不自觉的“父爱”也终于有了另外的归属。他这般的疼爱,后来演化成了娇惯,以至于慈姐儿打十岁起便成了“京城小霸王”,身后一帮王孙公子做小跟班不在话下,这是后话。
点翠对他这般的“移情别恋”也着实吃味了好些日子,但每次怀抱了慈姐儿那软和和的小身子,所有的吃味又都化成了无尽的欢喜和柔情。
随着慈姐儿的出生,作为杭州知府的袁知恒不忘励精图治,杭州府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朝廷上已经有不少御史大臣开始举荐袁知恒如今为仕。这其中自然也有袁知恒那几位义兄弟的助澜。
袁知恒夫妇俩来杭州已有四年,眼看着重新入京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