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忒煞风景了,这时候谈什么银子,这等品相的好东西自该收藏了供起来,时时欣赏一二才是,这时候还能想着谈银钱,岂不庸俗。”蔷薇是个痴人,先时被大人送来的画卷给迷住心神,这会子又被夫人制的观音挑心摄住了魂魄,而妙珠竟在此时谈价钱几何?
蔷薇这般痴傻,点翠却是大笑,道:“妙珠说的对,咱们是头面铺子,开门做头面生意的,任何东西在咱们手中都得有个价,像这个金镶宝珠玉鱼篮观音挑心,它也有价。”
妙珠被蔷薇说了个没脸,也不好反驳,幸好夫人懂自己,心中那点子委屈便烟消云散了。要说这世上最懂自己的,不是柳掌柜,而是夫人才对。
“那它又改如何定价?”蔷薇自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了,这方有些别扭道。且不说挑心以赤金与上等白玉为材,做工恐怕在杭州城府里找不到第二件儿比它精致的了,就凭这式样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妙珠你看这价该如何定?”点翠心中道是有个想法,不过她也要先听听旁人的。
妙珠寻思了半晌,道:“奴婢觉得少不得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众人皆骇然,蔷薇与其他几位大师傅面面相觑,八十两能在城郊买一处小院子了!
“八十两也非不可,甚至一百两也可,但是这样的话,这件儿金镶宝珠玉鱼篮观音挑心变成了孤品,再也不能卖第二件儿了。为了长远的生意,这般高价不是我所想。”点翠缓缓道来。
“东家可有什么良策?”涂师傅他们是匠人,自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在这里面除了点翠,妙珠与李青山二人对生意之事算是熟悉。
点翠笑道:“这挑心不能卖的太贵,但自然也不是一般首饰的价钱能比的,大伙儿这几日只管辛苦些,让下面的匠人多制一些出来。至于这金镶宝珠玉鱼篮观音挑心,最近只得这一件儿,以后若再做也都是由我亲手操持。”
她这话儿众人皆称是,做这观音挑心确是有难度,有珠玉在前,其他人也难以做出同样的来。
作坊这边,大伙儿在点翠的带领下,不分昼夜加紧制作新头面。参与制作新头面的匠人是点翠精挑细选的,都是手艺好做活儿快的熟练匠人。就连在旁辅助的学徒,都是素日里有不错表现机灵能干不多嘴的。
这日点翠叫了几个小学徒来,她们几个都是还不够资格参与到新头面的制作中的。点翠要她们拿苗银制一些式样简单又实用耳铛戒子等不费功夫的小物件儿。他们做好的小物件儿,一律要过妙珠的眼,然后交由她收着。妙珠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况且她如今也没空解释这些,只想着照办就是。
铺子那里有张掌柜与柳掌柜,降价两成的头面,每日接待二十位顾客,排队的人还是热气不散。铺子赚得的银子一文不留全部拿了去购置新的材料,而后源源不断的送去作坊。
这种背水一战的做法,就连袁知恒知道了都有些动容,别看点翠素日里温和柔弱似个没有主见的,但她却有这般破釜沉舟的决断与魄力。这便使得袁知恒再看点翠的时候,目光中多了些许复杂之意。
这种复杂里,有着欣赏,有着不可思议的心动,也有着珍视与欢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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