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遮住头脸……她与袁大哥便是这般相撞在一块儿去,之后便熟了,再听曲儿买点心便也经常一起。
点翠听她说着,便也有些痴了,原来相公小的时候竟也是这般的顽皮欢脱的。那时候双亲都建在,必定是最最快乐开朗的日子了。
如今的袁知恒虽然在面对着自己的时候也是温和体贴,但总归没有那般开朗阳光的眼神了。
“秦姑娘与我讲一讲大人他小时候的事罢!”点翠这次是真心相求。
人往往爱打听自己在意之人的童年,但在这世上知道自家相公童年的,大约也便是眼前的这位秦姑娘了。
点翠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秋月再上些酥油泡螺,乳色的与浅粉色的都上些,”点翠赶紧吩咐着,转头又对秦卿卿道:“这浅粉色的酥油泡螺是掺了玫瑰花的汁儿,不仅好看,吃在嘴里有一股子花香之气,很是特别,你快尝尝。”
秦卿卿瞧着她这般热情大方让自己吃果子的模样,心中亦是复杂难言,这样甜美可人的女子,若她不是袁大哥的妻子该有多好。
可惜她恰巧就是!眼前的甜美面庞在秦卿卿的眼中便变的十分扭曲可恨。
你若要听,我便说,秦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笑意,陪着她寡淡平静的面色,竟有些许的诡异骇人。
只不过点翠低头吃茶错过了她略有厌恶的神情。
从秦卿卿口中说的袁知恒,无非便是他出身世家大族,但是性情温和善良平易近人,后来在私学里又表现出非凡的读书天分,人人称赞喜欢与之交往。彼时秦卿卿家世尚可,背靠族中做知府的伯父,在杭州府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她与袁知恒的结识也是寻常,后来他们经常一道念书,一道玩耍,日子明媚又多姿,说到此,秦卿卿似是痴了。
“袁大哥他除了喜欢听昆曲儿之外,还最喜吃袁夫人做的酿瓜,却不喜吃甜。每次我们央着他一起去那秋香斋果子铺,他也只捡些椒盐咸酥的点心买,我那时候年小嘴馋,偏要吃那甜丝丝的糕饼,他无法也会耐心买了送我……”
这般的细节,却牢牢的刻在秦卿卿的记忆中。
“至于昆曲他也曾说过,这杭州城里最有名的角儿都不及我的唱腔美妙……”说完了,秦卿卿又似察觉出自己这般说有些不妥,赶紧又佯装无意捡了一枚甜甜的油炸果子细细吃了。
“原来秦姑娘那时候也是这般的欢脱俏皮。”点翠也没将她的失态放在心眼,只感叹道。
秦卿卿面上一红,眼中却是激动的光,那时候的她家教甚严,但父亲却不阻止她跑出来与袁知恒相见,她也难得的在袁知恒面前流露出些少女该有的活泼模样。
“那般的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该是再也不会有了。”秦卿卿不禁叹了口气。
“不会不会,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归点翠赶紧安慰道,心道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便也就承认了你这做个妾,平平稳稳的也算一辈子了。
听着其他女子与自家相公的青梅竹马的往事,还能出口安慰人家的点翠也是心大。
秦卿卿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归氏而来,她是真的心大还是傻?难道真的是一丝醋意都没有?不管如何,提起她与袁大哥的往事,她心中甚是高兴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