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好寻,心中便盘算着李青山起初也曾跟在袁知恒身边,便由他先做着状元府的管家。
选完了小厮随从,点翠又选了三个婆子,一个擅厨艺懂点子药理,一个擅刺绣浆洗,一个忠厚壮实的作为邢大娘的副手。
丫鬟她将自己院儿里的七人都带了过去,点翠便又挑了两个在厨房的,刺绣浆洗的也又选了二人,其余洒扫跑腿的亦是两个。
“妹妹,这丫鬟不再挑几个了?”卢曼瞧着她也就只挑了六个丫鬟便罢了,不禁问道。
点翠想了想,道:“丫鬟满够了的。”
卢曼与她亲近,也不避讳,开口便道:“妹妹选的都是院子里做活计的粗使丫鬟,妹夫身边不再选几个伺候起居的了?”
她亦是考虑到要为姑爷选伺候丫鬟,所以这批丫鬟选的都是那般人中之姿又老实的。作为过来人,她岂是不知自家丈夫身边有个貌美痴情的丫鬟是怎样一种感受。
这次归伯年上任,而她又将将生下孩儿不久,一时半刻还不能随行。就少不得带个知冷知热的丫鬟,而那个菡萏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每每想来却只觉得如鲠在喉,却又无可奈何。
岂料却听点翠脆生生道:“相公那边无需丫鬟,一来他不喜不习惯,二来不管是起居还是笔墨,我都行,用不着丫鬟。”
卢曼听她这话儿说的认真又堂皇的,不禁捂嘴笑了,道妹妹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点翠带了选的丫鬟婆子小厮们回了状元府,各自到有用的去处,安排明明白白的。袁知恒瞧了点翠为自己选的常随,只说不错那你跟了我罢,旁的也不管,只由着点翠打理去。
自那夜食髓知味,夜夜常常缠着点翠索取,白日里则是瞧着她一点点将这状元府换了个崭新又温馨的模样。素日里便不再出府,即便几位义兄邀着吃酒吃茶,也都约到家里来。
眼见着隆冬来了又去,新的一年春日又来临。
点翠将这状元府修葺收拾一新,又在池子里养了金鱼儿,花园儿里圈起来放了两只鹤儿,几只白鸽子,画廊上养了画眉鸟儿,门房上买了条上蹿下跳的黄狗。
到了初春,这火盆子尚未除去,这状元府里便也愈发热闹起来。点翠又专心与邢大娘以及新招来的那位厨嫲嫲琢磨起吃食来。
天微微和暖,要置办春装的时候,袁知恒整整胖了两圈,之前的衣裳自是穿不得了,点翠只得想着给他换了全部重新置办,至于点翠自己又长了点个子,人也圆润了些。
“幸亏相公先前时那般瘦高的个子,不然照这样儿胖下去,不肖两年便会与那位岳家姑父差不多了。”夜里点翠用手指头戳着袁知恒的胸膛,喃喃自语。
岳大奶奶嫁的那位,点翠他们称之为岳家姑父,大伙儿见过一次,却是个圆滚滚的笑容可掬的矮胖子。
袁知恒一惊,跳下床榻,找来铜镜儿仔细的前后照了照,方才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个小娘子,只管放心好了,我便是只吃喝困觉不动弹十年,也变不成那位岳家姑父。”
娶妻万事足,他吃的是比以前多了,可每日里的晨练也没落下,明明是一身的腱子肉,落在点翠眼中,却是胖了两圈。
点翠瞧着他面上无甚忧虑,但是也知他心中有时候难免焦急,这任令迟迟的不下来。托着卢家私下里打听了,但上面确实毫无动静,着实是圣意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