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京郊。
一辆马车在一处农舍前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杜小竹朝向马车内轻声唤道。
“将马车停的远些,莫教人瞧见。”点翠由信儿与秋月抚着缓缓下来,不忘嘱咐杜小竹。
农舍的门“吱呦”一声开了,出来个个子娇小,身穿素色粗布群裳的女子。只见她眉眼舒展,嘴角含笑,再瞧见点翠的时候,当即不顾地上将将下过雨还潮湿泥泞呢,便笑着盈盈下拜。
“多谢小姐。”
妙珠真诚拜道,原本她为了逃命借口为安家祈福到了那鸡鸣寺,想着从此了无牵挂但又无依无靠,只能出家了事。
却想不到那事了了之后,小姐却还派人来说愿为她谋出路,她本来尘心并不死,不过是做那茑萝草做惯了,一时没了依靠就似没了活路。小姐仁德竟还愿意管她,她心中自是感激莫名。
“妙珠姑娘,原来你笑竟比哭好看多了。”信儿代替小姐将她扶起,方才俏皮笑道。
妙珠闻言面上一红,她并非好哭之人,先前她所掉的那些泪不过是心思所化,为了达成目的的利器罢了。如今大仇得报,她哪里还用得着那般利器,自是笑的畅快了。
妙珠将点翠让进农舍,点翠细细的瞧着这里,破旧却是干净整洁,想来这妙珠虽然过了些好日子,却并未被迷了心智。
不过干净归干净,却是没有半丝烟火气儿。
又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开口笑道:“你可不适合穿着粗布衣裳,我为你谋一出路,日后不敢保证你大富大贵,却也能绫罗绸缎珠翠钗环不断。”
一听这话,妙珠大喜。
她心中明白自个儿这辈子是成不了什么吃苦耐劳的良家淑女,她心中欲念太多。
就是爱那般锦衣玉食,就是爱那般风风光光的活着,若不是她这般的性子,她当初也不会上了安培庆的当去。
她心中的那些欲望,亦可称之为贪欲,若是旁人瞧去了,定会看不上她。只有小姐不一样,她瞧向自个儿的目光分明是欣赏和喜欢的。
妙珠见的人多了,自认为不会看走眼。
“妙珠此生愿听小姐差遣。”妙珠盈盈跪拜,话儿却是斩钉截铁。
“你且起来听我说,”点翠道:“我问你你可识字?可会算账?可介意抛头露面?”
一连着三问,妙珠虽然弄不清楚点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认真回答:“略识几个字,算账却是不通,至于抛头露面,若是这辈子还能光明正大的露面,自是愿意,哪还有嫌弃之理。”
她自幼家中清贫,却又有一大家子,穷人家庭里的那些糟心事儿她家是一样儿不落下。可她却是不惧,初时她祖母姑姑挤兑她娘亲,她年纪小小却能拎起扫与她们争论一番,在外面又扮得了可怜,使得祖母里外没脸,使得爹爹娘亲顺利的从老家分了出来。
该耍性子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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