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哥莫要紧张,大伙儿的好意点翠心里都明白。”点翠轻轻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我就说嘛,四妹妹性子最好最温柔,哪里是那些个娇蛮任性的京城小姐们所能比的。”李桑饮尽杯中酒开怀笑。
“京城女子也不全是那等娇蛮任性的,今日我与大哥就见了个极好的。”点翠说了促狭的眨眨眼睛。
归伯年只当是没听见,又为她添了一筷子菜。
大伙儿一见点翠不再怪他们了,赶紧说些趣事儿奇事儿逗着点翠开心,秦举人讲的是他的家乡江南小景儿。
唐助教讲得却是那日在茶楼里袁知恒误会点翠叫曲小姐欺负了,撸了袖子护短直教那曲华裳芳心碎了一地的“事迹”。
小师兄古光耀从袖中拿出一件木刻的云雀笑哨儿送与师妹点翠玩。
岳公子吃酒吃到酣处,直接翻身站起,拉了袁知恒一道儿,学那台上戏子唱起了老生花旦唱起昆曲来。
夏日之夜,繁星漫天,偶有阵阵酒风吹来又吹去,只将那千百年的老梧桐吹的醉了,枝叶儿舒展,沙沙作响。
点翠单手托腮,瞧着热闹,一会儿手中又摆弄着小玩意儿,乐的咯咯直笑。
笑归笑,酒却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个没停。
不多时,便醉眼惺忪,笑的弯起,像极了天上众星捧着的那轮上弦月。
“妹妹,少喝些,这桃花酿初喝时柔和甜美,可后劲十足,小心醉了。”归伯年瞧着她吃酒吃的香甜,赶紧劝阻,边给她添了一筷子菜。
“人生得意须尽欢,想喝时为何不能多喝,大少爷你莫要拘着她了。”袁知恒是个疏狂洒脱的性子,对自己的徒弟向来也都不拘着。就连是坐在最末的古光耀,小小年纪难得喝一次,便一次喝了各饱,此时正抱着树干倒头呼呼大睡哩。
“你先前那些徒弟可都是男子,我妹妹却是个姑娘,女子毕竟不同于男子,自该规规矩矩因循守礼,哪里也能那般任性妄为?”归伯年不满袁知恒,妹妹向来最听他的,他这般不在乎的样子却是容易教坏了自己妹妹。
“为何女子非得规规矩矩因循守礼……”袁知恒照例是坐没坐相,歪着身子喝到开心处,索性拿起酒壶,仰头倾倒入口。
瞧着他这样子,归伯年索性不再与他争论,只细声劝说妹妹。
“大哥,今日我高兴,你就允我多吃些嘛,这桃花酿委实香甜!”点翠扯了大哥的衣袖央求道。
“伯年兄你便让四妹妹多吃些,左右是在自己家里,吃醉了,大不了咱们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去。”秦举人为点翠说话儿。
“对……对啊,伯年老弟你就别……别拘着四妹妹她了,”李桑显然有些吃大了,瞧着俏生生乖巧可爱的点翠,恨不得上去拍拍她的小脑袋去,羡慕归伯年羡慕的很了,道:“四妹妹真……真好,若我是伯年啊,我必天天想法设法买了这桃花酿与她!”
说完了,想起自己穷困至极,素日里吃的身上穿的可都亏了四妹妹呢,又有些赧然的额喃喃道:“可惜我身穷志短前路茫茫,也不知何时才能买的起那桃花酿。”
他这话似在自言自语,可众人也听了个分明,大伙儿都晓得他的苦处,李桑在国子监算是年纪最大的学生了,连唐助教都比他小一岁呢。如今连个举人还没考上呢,也不知何时能出头。
众人一时沉默,却听点翠一拍桌子,大声道:“李三哥这话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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