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表哥啊……”点翠叹了口气:“也不是不可,不过我怕他出现在杭州府,会太扎眼。”
邬忆安除了是个文武商三全,还有个名号,便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啊……带他一道儿走到哪里不轰动?
“你啊,少淘气!”邬氏用手指狠狠的点了她的眉心,嘱咐道:“在你忆安表哥面前,可千万不要提他这个‘京城第一美男’的名号,你表哥对这个可忌讳着,可记得了?”
点翠揉了揉眉心,讨饶说知道了知道了,女儿定不会在忆安表哥面前提他是京城的第一美男……
最终此时便定下了,点翠与邬忆安二人同去,随从的丫鬟是冬雪与信儿,小厮却是杜小竹与前院护院的一个名叫李昌的汉子,最后点翠又点名要了李青山最为同行。
不多时,府里各院也都知道杭州府的铺子出了事,作为小姐的点翠要远赴杭州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并且夫人也已经答应了。
既然邬氏答应了,归老爷便也没有意见,只嘱咐两句千万注意安全,多带人手多带银两云云。
老夫人亦是将点翠叫去训话儿,意思大体便是,你此行代表的可是归家,是当归阁的主家,既然是主家便要拿出主家的气势来,不管事成不成,总要有临泰山而岿然不动的气度,切勿再那般讨好卖乖的小家子气,无端叫人瞧了归家的笑话。
点翠哭笑不得,即便是做了归家的小姐,自己原来在老夫人眼中便是暗中小里小气上不得台面的丫鬟胚子,但她好脾性,也没跟老夫人理论,只她说什么都一口应下。
很快老夫人便无话了,这个点翠就这般面团儿捏的性子,你骂她她不怒,你怒她还笑嘻嘻的,软绵绵滑不溜求,真真的鼓死个人,老夫人越觉得这丫头分明就是来治自个儿。
邬氏拉住点翠的手,一直将她送上马车,她怎能担心,这次给点翠待的银两并不多。因着最近家中连着办喜事花销不少,加之如今马上便要春了,各地的铺子都早早的将手上的银钱置办了春夏季度制头面使的金银玉石,便没了余钱去支援杭州府的铺子了。
反观点翠并不着急,似是成竹在胸,走的时候只是有些遗憾不能亲眼见到兄长与老师这次科考榜上提名了,归伯年却是让她放心,不管有没有提名,他都能进国子监。
这是安慰她的话,归伯年自然还是想要再争一口气的。
“好了,姑父姑母你们便放心好了,点翠表妹我会好生照料好她,定不会将她丢了,铺子的事也不必担忧,事情总会大白……”邬忆安早早的来接点翠,对着归三老爷与邬氏唱了个诺道。
什么叫将我丢了……我都多大了,还会丢了?点翠不悦的小声腹诽。
点翠跟爹爹娘亲与大哥一一道别后,又去跟郭老道别,然后是袁知恒。
“去吧,如今你在制簪与头面式样上,也都能独当一面了,去了那边不要失了岂是,莫要丢了为师的脸。”郭老竟与老夫人想的一样,点翠不禁心中无奈。
“这里是最近京城里出的所有新话本子,都与你,路上看着解闷吧……”袁知恒吩咐了袁福将那厚厚一摞话本子给装上了马车。
“谢谢老师。”点翠吸吸鼻子,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袁知恒见她这样,跟个可怜的鹌鹑似的,不由的抬头去拍拍她的头,谁料被她一避,手扑了个空。
“走了走了,小表妹,听说杭州三月春光最明媚,咱们若是能早些办好了铺子的事,表哥带你逛遍杭州城。”邬忆安挑眉瞧了眼袁知恒,转身虚扶着表妹上马车。
这人在二郎神庙前出尽了风头,是个有才又自负之人,对于与自己是同一类的人,邬忆安向来不喜的。
众人瞧着小姐与表少爷他们上了路,直到走远了,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府。
回到院中的袁知恒心中觉得非常不舒适,尤其是一想到那只花孔雀一般的邬忆安临走时候,那挑衅挑眉便觉得烦躁的紧。